怎么安分，至多隔个一两年便要在边境地带搅扰一番，打得痛了再退回去，求和、进贡什么都玩得来，偏偏这一套还特别能哄着皇帝开心，而西边的沙魔国则是一直保持中立，几乎是互不往来的状态，一直都相安无事，这个位于沙漠中央的国家，也极有神秘感，柳玥容当初听云瑾焱讲起这个国家的时候，也特别感兴趣，琢磨着有空了要亲自去看看。

而如果云瑾琛与莫塔国勾结起来，互相帮助对方的夺嫡之争，一旦成功，那边境地带必定再度迎来混乱，头一个遭殃的又是百姓，以莫塔国的野心，极有可能还会危及云凌国的江山稳定，怎么想都不太划算，云瑾琛会这么蠢吗？还是说……病急了乱投医？

柳玥容心里有点没底，但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分毫，显得特别大度沉稳，看得塔山心中惊叹不已，对柳玥容的态度也更恭敬了几分。

“塔山先生，其实……你们其实也不能确定，莫阡与我朝的大皇子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吧，想借我们的手查清楚此事，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不过，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合作嘛，总得讲究个互惠互利，不能做白工不是？”关系到云瑾焱的事情，柳玥容只会变得比往常更加精明，半步也舍不得让。

“……这个自然，我不妨直说了，只要燕王爷能助我们查清此事，并破除这两人的合作关系，我莫塔国将承诺，永不侵犯云凌边界，世代结为友好联盟。”塔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十足的严肃，倒是莫名地戳中了柳玥容的笑点，逗得低低笑出声来。

塔山听了这笑声，便是一脸的懵圈，搞不懂柳玥容是个什么意思。

“塔山先生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只是……你就这般确定，大皇子莫阡败了，四皇子莫陇就一定顺利上位么？有变数怎么办？我要的，可不是一个空口承诺，要知道，这样的合作关系，给我家王爷带来的，更多的是风险，而不是利益，事实上，若是我家王爷能登顶，有秦家军在，你莫塔国再如何能折腾，也是不可能突破我边疆防线的，那样一来，这合作关系就形同鸡肋，嚼之无味，弃之……也不怎么可惜，你觉得呢？”柳玥容说得一点不客气，神情间还带着几分傲气与贵气，很是震憾了塔山一把，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他没想到，柳玥容的心思能细密谨慎到如此地步，原本还想着步步为营，能挖几个坑就挖几个坑，哪里想到，他是步步为营没错，可先前挖好的坑，却一个也用不上，反倒把自己给坑进去，当真是自讨苦吃。

此时此刻，塔山不敢再有任何侥幸心理了，他面对的，不单只是一个巨富之家的家主继承人，还是燕王爷的王妃，其睿智与沉稳，与他单纯温和的外表全然不同，就算没什么武力值，也容不得任何人小看。

塔山深深吸了口气，郑重地站起身来，微微弯腰以示敬意，“王妃阁下，请您转告燕王爷我们的诚意，如若他愿意，我们的四皇子殿下将亲自与他会面，详谈合作事宜。”

讲到这里，总算是说出了重点，柳玥容的心情也顿时轻松了不少，微笑着示意塔山坐下说话，这才道：“这样才对嘛，放心，我回去会与我家王爷说的，我的原则很简单，只要你们的诚意够，合作就不是问题。现在……不如我们先谈谈生意的问题？”

柳玥容话题转变迅速，塔山完全跟不上节奏，表情都僵住了，卡壳一般地结巴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心里那叫一个冏冏有神，对这位柳少爷，简直就要佩服得全体投地了。

这神转折，玩得也太溜了，明明刚刚还在谈那无比严肃且沉重的问题，怎么就突然转到生意上来了？

不过，生意也是必须要做的。

所以，塔山僵硬之后，也顺利地转变了心态，两人谈起了生意，一口一个“柳少爷”叫得热络，生意上的合作也是谈得水到渠成，两人看起来，还真是像极了多年的老友，看得安平都忍不住怀疑自家少爷与这位塔山先生是旧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