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的计谋,其实说起来也挺简单粗暴的,其灵感来源于云瑾焱在临别时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小心奸细。
这么一说来,云瑾焱观京城中形势,早已料到了军中会有奸细,再联想到最近京城里发生的种种事情,皆与大皇子二皇子还有那莫塔国的大皇子相关,秦轩又哪里会想不到,这奸细之事,与那两位胆大包天又妄自尊大的皇子有关。
如果他们真敢跟敌国勾结上,还让他们查到什么真凭实据的话,那他们……可真就是活腻歪了。
“这都是焱儿的主意?”秦锋听了之后面露惊讶,他对云瑾焱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十五岁那年,那时的云瑾焱,因为刚刚丧母而冷漠异常,连外祖一家都不太搭理,再之后两年才渐渐有所转变,然而,原本就不怎么开朗的他,却是活得更加死气沉沉了。
那样的云瑾焱,其实是让人害怕的,不了解他的人会恐惧他的存在,了解他的人,会担心他的将来,如此这般心性发展下去,真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活死人,他的所有痛苦,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才能解脱。
那样的人生,又该是怎样的痛苦?
“焱儿自然不会明说,但他的提示于我而言足够了,而且,我想……他的支援很快就会到了。”秦轩笑得颇有深意,秦锋面带疑惑正要再问,秦睿已经握着自家小弟的双肩摇晃上了,“小弟,你赶紧地一次性说完,别说一句藏一句呀,听得你二哥我快揪心死了,赶紧的说全乎,我好逮奸细去……”
好吧,比起简单粗暴,谁也赶不上秦家老二的,秦轩被摇得头晕眼花,脸色眼见着有些苍白了,路平赶紧拉开秦睿这鲁莽哥哥,扶着秦轩到一旁坐下,“感觉如何?会想吐吗?”
“没事,我坐会儿就好,不用担心。”秦轩语带虚弱地说着,眼神不经意地瞟了一下自家二哥,见他自觉地缩到一旁角落思过去了,微微叹了口气。
真是的,他都睡了这么些年,二哥居然还这么二,简直就是有违时间规律,怎么在大哥身边待了这么久,一点都没变沉稳呢?
“老二,你个鲁莽性子,给我安生点,大哥话还没问完呢!”秦锋不算凌厉的责备也跟着到了,秦睿这下子彻底蔫巴了,就算再好奇也只敢眼巴巴地瞅着自家小弟,顺便自以为没人注意地挪啊挪,挪到了秦轩座位旁边。
“小弟,你就说说呗,这样搁着,二哥得被心里的痒痒挠死!”秦睿说得一本正经,好像秦轩不把话说完,他这条小命就立马得撂在当场了,看着他这无赖德行,另外三人也只能是无奈望天。
摊上这么个二货,到底是福是祸?
“焱儿送我们出城门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什么吗,不会已经忘了吧?”秦轩没好气地问着,还真让秦睿怔住了,一脸茫然的傻样,让秦锋很想把前话收回,刚刚谁说他家二弟文武双全来着?分明就是个只会蛮力的纯武夫,死蠢的那种!没救了!
“信?”想来想去,秦睿也只想起来这么一个关键字,可其他的修饰语,通通忘了个干净,谁让那啥子钦差大臣出来搅局呢,弄得他们也没能顺利出城,好一番折腾之后才重新启程的。
都怪那劳什子钦差大臣,就应该再快点走路,最好把那货给晃死在半道上!
不过,他的不确定,却是让秦轩更加胸有成竹了,“没错,就是信,等着吧,焱儿的信号应该快到了,咱们就等着那个信号,准备演一场大戏吧,大哥,你谁也不需要通知,只等着看所有人的本色表演就行,谁的表演最假,谁就是奸细,甭管多少,都先逮起来再说,问讯这活儿,二哥在行。”这种体力活儿,自然是交给哥哥代劳,他可还是个病患,需要静养呢!
病患表示,他很累了,要休息,于是牵着他家亲亲神医的手,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我也去休息。”慢一拍反应过来的秦睿也从地上一蹦而起,打算跟着开溜,可惜,速度还是不够快,秦锋一伸就将人逮了回来,“你溜号够久了,给我留下干活儿。”
“……”大哥好不厚道,明明三弟是在装虚弱来着!秦睿有再多的怨念也不只敢偷偷在心里咆哮,否则,再惹恼了大哥,他指不定就得被踢除在抓奸细的大戏之外了。
秦轩所料不错,云瑾焱的支援只晚他们两个时辰便到了,一个脸生的影卫将密信送到时,秦家三兄弟加上路平,正聚在大帐中边吃边聊,他们的吃饭时间比其余将士稍晚,所以,信送到的时候,不时有将士从大帐外经过,便有不少人听到了来自秦睿的倾情怒吼。
“该死的奸细,居然敢混进我秦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