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着云瑾焱光明正大地登上帝位,而不是在某些人莫名其妙的揣测中,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夫夫两人吃过午饭便进了宫,一路来到了皇帝的寝宫,除了内殿,已经没有一个伺候的宫人,而皇宫的其他地方,却是一切如常,只除了……皇帝已经连续五日不曾露面,连作为皇帝生母的太后,都见不着儿子一面,让她想要替二皇子求情,都不得其门而入,心里自然对儿子生出了几分怨念,竟是把原本心里的一些担忧全都抛却,丝毫不觉得皇帝五日不露面有何不对劲。
说白了,这也是太后在跟皇帝赌气,试图用这种态度,逼得皇帝放过二皇子,甚至还妄想着把二皇子拱上皇太子之位,当真是痴心妄想到了一定的境界,让人不得不佩服了。
一路上,柳玥容就拿云瑾焱讲的宫中形势当故事听,听到太后最近的一言一行时,真是惊讶得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俗语言,越老越精,怎么太后却是越老越糊涂呢?这么明显的异常,她不去关心儿子的安危,反倒是心心念念着如何把孙子捞出来,真是让人无语到极点了。
要知道,二皇子先前所为,完全可以归到谋逆之列,若是寻常人,妥妥地得杀头,皇帝只把他跟大皇子一样押入天牢,这已经是大大的恩德了,居然还怨?这么拎不清,也真是要醉了。
柳玥容在心里默默地替皇帝抹了一把心酸泪。皇帝自私了一辈子,临到头来,居然各种被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涮,老命都快涮没了哪!
夫夫两人进了皇帝寝宫,老远就闻到了浓重的药苦味,柳玥容觉得有些反胃,反射性地捂了下嘴,“唔……”尼玛,这地方是人住的吗?皇帝不会已经被这药味给熏挂了吧?
“玥,你还是在外边等我吧。”云瑾焱微微皱眉,柳玥容却是下意识地拒绝,哪里想到,话未出口,张嘴就吸进一股药味,恶心的感觉袭来,让他干呕得昏天暗地,眼里直泛泪花。
“……”尼玛,他不就是想看个热闹么,还能不能好了!
“玥,听话,去外面等我,闷的话,让影七带你去御花园里逛逛。”至于后宫的规矩什么的,云瑾焱不提,柳玥容也想不起来。
云瑾焱走进殿中,并没有待多久,柳玥容估算了一下,最多也就半个时辰,换算出来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样子,云瑾焱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身形瘦小的人,皮肤白皙到近乎病态,云瑾焱向柳玥容介绍,正是有着先帝血脉的袁寒,原本,他该叫云寒的,只是,他对云这个姓氏,近乎痛恨,压根不愿意改回。
“王妃殿下,在下袁寒有礼。”看袁寒的面相,听他讲话,无不透着一股儒雅沉静的气质,这样的人,原本该有着千般光华,玉质人生,可是,因为某些人的私念,让他跌入地狱,生活困苦便也罢了,连至爱的亲人都只眼睁睁地看着逝云,这样的恨,如何能不让人心生扭曲?
柳玥容已经不想知道,袁寒究竟用什么方法来惩罚皇帝,反倒对眼前的袁寒,心生怜悯,“袁寒,仇报过了,一切都归于平静了,以后……你想做什么?”
没有安慰,没有劝解,柳玥容只是在陈述事实,而袁寒,也心知肚明这样的事实。
“是啊,一切都了结了,我娘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离开皇宫,寻一个偏远宁静的小山村,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只可惜,她没能等到那一天,生为她的孩子,我该代她完成这个心愿。”袁寒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先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幻一般,让人不由得心生唏嘘。
柳玥容不再多说,只笑着起身,在袁寒瘦弱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明明比他还大几岁,身形却看起来比他还小,眼中的沧桑更像是经历了几辈子的苦痛,这种平静,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让人只是听了他的故事,都忍不住会心情沉重。
袁寒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又或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皇帝欠下的旧债,债主终于前来讨清,从此双方不再有任何瓜葛,袁寒终于求得心中自在,皇帝……却是已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朕被奸人所害?你这般无情无义,又怎能担当得起皇太子的重责大任?你不配……”袁寒没有对皇帝下要命的剧毒,亦没有对他用刑造成身体上的明伤,只是用一种能让人生出幻觉的药物,日以继夜地熏染,让他的意识陷入混乱,分不清现实和幻境,与此同时,袁寒不断地让他回忆起当年的一切,仇恨的火种在皇帝的脑子里无尽蔓延。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显然比肉体上的折磨更让人无法忍受。寝殿中的药烟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