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青年抱着一个木盒,在这黑暗之中,紧缩着自己的身体,有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在这黑暗之中,一点点的吞噬着他,陈旧木门被推开,那里再也没有等着他的人,只有房梁上吊的一具尸体,多少次他想上前,可又恐怖,又害怕不敢去触碰,那背对着他的尸体,他就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就到眼睛都湿润了,在房顶底下吊着的尸体,慢慢的转过了身,露出了那个人的脸,那个又尊敬又恐惧的脸,带着愤怒在质问他,质问他为什么不是,“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圣婴,而是一个骗子。”
倾盆的大雨哗哗的下,冲刷着地下流淌的鲜血,一个跪在地上的小孩,拿着尖锐刀在划着自己的胳膊,大雨冲刷着他的身体,浇着他湿透,他不在乎,拿着刀一刀一刀割着自己的细小的胳膊,胳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有陈旧的也有新增的,小孩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我不能哭,不能哭,师父说我不可以有感情,喜乐不能行于色,不管割多少到伤口都难掩心中的痛,那到门后面再也没有他要找的人了,一个人一脚就踹在他的身上,把那小孩踹倒在地上,一脚接着一脚踢在他的腹部,想要置他于死地,却被两个人拉住,拽着他的胳膊往后拖,他大声咒骂着,“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他,你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我当初就应该摔死你。”
“对不起”,小孩喃喃的声音在向着谁道歉,可是没有人去在乎,他只不过是事件的发泄口,死了太多的人,有畏罪自杀的,也有在厮杀中死掉的,家族分裂亲人的死亡,他们改变不了什么,却都把这些错怪罪在了,这个孩子身上,打骂,吵闹,伤害,一道惊雷响起,照了黑夜亮了一瞬,又随之消失,人群渐渐的远去,只留下他一个人,他捂着腹部,手扣在泥土之中,忍耐着,“我没有哭,我没有哭,师傅,你回来吧。”
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沉睡的梦境终于破碎了,一抹悲伤的感情,从胸腔之中蔓延,张启灵抚摸上面的纹路,你跟我是不一样的,我会保护你让你以后的路途,像一个普通人,快乐的长大,看那紧闭的青铜门,等等我,我会带你出去。
在这黑暗的青铜门之中,只有与他相伴,从来没有过这么的安心,这个木盒之中,承载着他的希望,承载着他的赎罪,他的梦,他把自己所有的渴望都给予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他处之不着的光,照亮了他一碰就疼的回忆,他会拼尽全力的护着他长大,想象着他的未来,想着他以后的笑容,想象着带他去看那片花海。
可打开木盒的一刻,什么都破碎了,那木盒之中,他守候了十年的婴孩,已经干枯了没有呼吸,他崩溃痛哭,质问着青铜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你不是选择了他,为什么要夺走他的生命,他好绝望,好痛苦,他浑身颤抖,他好后悔,好后悔,巨大的刺激承载着他的身体,头痛欲裂,记忆在他的脑海之中流失,失去记忆的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木盒,就这样磕磕绊绊的离开了青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