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你什么时候来的,前台怎么没跟我说。”
陆晚倾:“刚刚到的。”
裴策看了陆晚倾一眼,眼里流出浓烈的兴趣,不过现在还不是玩她的时候,他起身跟容祁泽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办公室。
“倾倾,坐。”
陆晚倾坐了下来,容祁泽坐在她面前,表情一派的温和,“倾倾,如今大仇得报,叔叔阿姨还有大哥已经安息,你不要再难过,我知道你在裴晏时身边三年,隐忍的很辛苦,这几年,辛苦你了。”
他坐到陆晚倾的身边,把陆晚倾的手放在手上,“倾倾,如果你愿意,我们结婚,到时候我会替叔叔阿姨好好照顾你,好吗?”
陆晚倾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她目光落在容祁泽脸上,她想不通,容祁泽怎么可以装的这么像,装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她竟被他骗了这么久。
刚刚,她明明听到了她跟裴策说自己脏了。
现在却说要娶她,照顾她。
真是令人作呕。
“祁泽哥,我心情不是很好。”
容祁泽顿了顿,“怎么了,是不是因为裴晏时的事情,倾倾,你不用想太多,这是裴晏时该有的报应。”
陆晚倾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她掩下眸里的恨意,“祁泽哥,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可以,你想去哪里?”
“你带我去兜兜风吧。”
容祁泽开车带陆晚倾出去兜风,往陆晚倾最爱去爬山的那条路,也是裴晏时出车祸的那条路。
车在极速倒退,陆晚倾降下车窗,风吹得她长发在身后飘散,陆晚倾摸着口袋的东西,轻轻的问了一句,“祁泽哥,你骗过我吗?”
容祁泽开着车,“当然没有。”
她又转头,看着他认真的问:“我爸妈还有大哥,对你好不好?”
容祁泽笑了笑,“叔叔阿姨他们对我很好,大哥也一样,如果不是你们收养了我,我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你们陆家是我的恩人。”
听到这里,陆晚倾终究是嘲讽的勾起了唇角,“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们,为什么要骗我说是裴晏时害了他们,为什么要骗我去伤害裴晏时?”
容祁泽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他转眸看了眼愤怒的陆晚倾,忽而轻轻的笑了起来,神色没有任何愧疚和后悔,“原来你都知道了,不过倾倾,一切都太迟了,如今你想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陆家垮了,裴晏时死了,你已经一无所有,倾倾,我说了,只要你愿意,我会照顾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们?”陆晚倾目眦欲裂。
容祁泽脸色变得冰冷,“因为这是你们陆家欠我的,是你们害了我一生寄人篱下!”
陆晚倾不知道陆家欠了他什么,“那裴晏时呢,他又做错什么。”
“很简单,我想站在帝京最高处,裴晏时阻挡了我的路,他喜欢你,你就是他的软肋。”
陆晚倾这一刻只想大笑,心里一片凄然,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她从小到大一直信任的人,竟是这么残忍的人,想知道真相的心已经全然消散。
她现在,只想让容祁泽陪葬!
她目光骤然变得狠厉,迅速拿出口袋里准备好的针剂,容祁泽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带着淡黄色针剂狠狠插入自己的脖颈,剧烈的疼痛传来,刺耳的急刹声响起,车子直直冲向路边的护栏,容祁泽面色涨红,想说什么话却无力张口。
陆晚倾狠狠的把针剂打进他的身体,容祁泽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他不敢相信的看向陆晚倾,看着她眼里蕴满了恨意,心脏跟着颤了颤。
他现在什么都得到了,没想到最后却死在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陆晚倾的手里,他满眼不甘。
车子撞上护栏的那一刻,陆晚倾眼里没有任何惧怕,她知道,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必死无疑。
不过没关系了。
她终究把害死家人跟裴晏时的人杀了。
她终于可以去找裴晏时,向他赔罪,跟他说声对不起。
车子猛烈的撞在护栏上,汽油味跟滚滚黑烟袭来,火花瞬间燃起,包围了整个车子,熊熊烈火在燃烧,浓烟刺鼻,现场惨烈,随着一声炸响,所有一切都结束了。
陆晚倾手中握着裴晏时送的结婚戒指,陷入一片黑暗。
裴晏时。
你走慢点。
我怕,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