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皇帝亲封的女将，守护幽山的人民，可终抵不过悍敌，你浴血奋战，最终战死沙场，你都忘记了么？”柯雪大声喊道。

幽山娘娘的后背一僵，愣住了，久久站在原地不动弹。

“啥？”连周以寒都震惊了。

“她死后灵魂久久盘旋不去，就成了精怪？”周以寒指着幽山娘娘问道。

柯雪神色沉重，摇了摇头：“不是精怪，连我都看错了，她是山中山魅。”

山魅，比精怪更高级的存在，怪不得一身兵戈戾气砍不动。

周以寒虽然不懂这些鬼怪术语，但此时此刻他趴在杀猪台上，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说刚才宰猪的人是个屠夫的话，现在的宰猪人已经变成了将军。

这些推理除了告诉他：你必死无疑外，还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么！这猪不是该宰还是得宰么！！！

周以寒泪流满面，对柯雪道：“反正都是一个死，我死后也不会怨你，你大可不必如此详细地解释你打不过幽山娘娘的原因。”

柯雪：“......”

周以寒闭上眼睛，看到角落里的尖刀，想着一了百了，干脆自己下手。

他拿起尖刀，猛地向脖子扎去。

“哎呀呀，疼！”

刀尖刚划破周以寒的脖子，露出一丝丝血，周以寒就疼得浑身直哆嗦，一把扔了刀。

柯雪刚才还想阻止呢，见他这副德行目瞪口呆，嗤笑道：“周以寒，你若真扎自己一刀，我还敬你是将军后人。”

“疼你不知道......”周以寒忽然意识到什么，惊讶道：“柯雪你说什么？我是将军后人？”

而柯雪没有理他，目光反而看向了幽山娘娘。

“幽山娘娘，这股血腥味，你熟悉么？”

“是的，这位便是你的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孙子，周以寒。”

若是旁人也便罢了，可周以寒是幽山娘娘的重重重孙子啊！

你幽山娘娘再想娶，也不能娶一个重孙子吧，你这可是犯了人伦大忌啊！

而周以寒脑筋怪灵的，一听柯雪说出真相先是震惊，随即颇有眼色地大喊：“老祖宗！”

“老祖宗在上，这么多年没来祭拜过，孙儿今天给您磕头了！”周以寒大喊。

柯雪：“......”

该说不说，虽然周以寒能同时轧戏四部，但他嘴巴甜，能同时让四部导演都接受他的轧戏。

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学到的。

“老祖宗，您当年真勇猛，皇帝钦点女将军，我回家肯定给您立个牌位！”周以寒又大声道。

而无论他怎么喊，这位幽山娘娘似乎并没有触动。

柯雪直觉感觉不对劲。

果然，幽山娘娘抬手，缓缓摘下红纱帷帽，她英姿飒爽，红带系马尾，一派将军风范。

而帷帽下是一张被刀剑横贯了整张脸的刀疤，甚是可怖，双眼竟是一片白雾般的朦胧。

柯雪心中狠狠一沉。

“她？她怎么了？”周以寒问道。

柯雪沉声道：“你这位老祖宗在山林游荡太久，人的意识已经麻木了。”

或许说她忘了，忘记了曾经身为人的记忆。

只见幽山娘娘拎着红纱帷帽，转过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周以寒。

“与孙子结亲，有违天地人伦？”幽山娘娘的声音沙哑干枯。

柯雪在后面回答：“的确，可能会遭到天谴。”

就在周以寒期待这位老祖宗能放过他时，幽山娘娘却道：“可惜，只能杀了了事。”

说罢从腰侧抽出一把利剑，剑芒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一阵阵寒气，看着叫人打怵。

周以寒：“柯柯柯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