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打开,方尘和方凛看见苏一忱从房间里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骚年,怎么样?”
方凛乐呵呵的问道,。
“哎,一言难尽。”
苏一忱耷拉着脑袋,坐在方凛对面的椅子上。
方尘放下茶杯:
“其实不用太在意,这三个问题是那些老家伙们为了测试新人用的,只要你的回答不是特别离谱,一般没有什么影响。”
“呵呵……呵呵……”
苏一忱感觉整个人都要石化了,自己觉得肯定过不了所以把第二题的答案也改了,早说啊!
他悔恨不已的抱住自己的头。
“最后一题那个……你们都杀了那只狗或者猫?”
方凛愣了一下,噗的笑出声来:
“你压根不会有那个机会,因为枪里没子弹哈哈哈!”
苏一忱大脑嗡的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前台摆弄手机的那个女人。
“不可能啊,我亲眼看着她把子弹上膛的。”
方凛拍了拍他的肩膀:
“骚年,你还是太年轻,我们跟枪打交道少说都按年算,她什么时候卸掉的子弹你根本看不清,又或者根本没装进去,只是做样子给你看。”
苏一忱觉得自己三观都要被刷新了:
“你们城市水太深……我要回农村……”
“答卷都交上去了,再后悔也没有用啦,来,喝茶。”
方凛端起旁边青花瓷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红茶。
“哦,谢谢。”
苏一忱端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方凛用手撑住下巴,静静的注视着他。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他被看的有些发毛,方凛那双冰山美人特有的眸子好像要把他冻住似的。
“对不起。”
方凛突然向他道歉。
苏一忱吓了一跳:
“对不……啊?为……为什么?”
要是指今天中午的事,她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他看着方凛的脸,总觉得她要宣布什么大事。
方尘像察觉了什么,转头看向方凛:
“你打算现在就说?”
后者点了点头:
“早点告诉他吧,别什么事情都瞒着他。”
苏一忱听的云里雾里:
“告诉我什么?为什么瞒着我?”
方凛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从哪开始说。
她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叹了口气:
“一忱,你对你父母还有印象吗?”
苏一忱端着茶杯的手突然狠狠抖了一下,他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觉得应该先替你父亲和老妖……咳,和你母亲向你道个歉,这么多年一直把你扔在雾都,也从来没回来看过你。”
方凛咬了下嘴唇:
“他们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你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也不想把你卷进来,起码你还能过正常的生活,但……”
“我们不知道十年前到底是谁给你申请的应聘书,就像算好了十年后的今天你会出事一样,被迫卷进我们的世界。”
方尘看着苏一忱,他第一次知道眼前这个小鬼并不是面瘫,苏一忱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就像戴了许久的面具终于破碎,这个习惯隐藏自己的少年终于第一次在他们面前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他们,他们还活着吗?”
苏一忱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但还是没办法抑制因为情绪激动而升高的音调。
“活着,不过目前不在亚洲,而且两人的身份比较特殊,具体在哪我们这种小员工是不知道的。”
“我……我想去趟洗手间。”
方凛还没等说什么,苏一忱就腾的站了起来,逃似的消失在了两人了眼前。
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听众就因为情绪激动先溜了。
方凛又倒了杯茶,顺手给两人也续了一杯。
她歪着脑袋, 把头靠在一侧的玻璃上。
天已经暗下来了,乌云掩盖了最后一丝残阳,窗外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叔们喝的醉醺醺的,被年轻的后辈搀扶着往家走;学生穿着雨鞋,恶作剧的跳进水坑,把水溅在朋友的身上;夜市上的小摊偶尔泛起火光,油烟夹杂着香味被风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