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不起这人!
“除御林军的军饷外,蓟辽会补给御林军三倍泥瓦匠的工钱!”
孙承宗不假思索道。
御林军军饷。
是国朝军队中最高的。
二两纹银一个月。
而泥瓦匠的工钱,是每天二十文,三倍工钱,就是六十文。
一月下来,是一两八钱。
可以说。
是给了御林军军士单独开了份军饷。
双倍军饷啊。
童统领迟疑了。
沉吟良久。
决定还是不能为了这点钱抛弃御林军的军名。
“总督大人,御林军属于禁军,承载着禁军的荣耀…”
“四倍工钱!”
“总督大人,这不是钱的事啊。”
“六倍工钱!”
孙承宗嘴角微微抽搐,心疼道:“适可而止,不然本总督就传信给沈指挥使、曹雨两位督主,让他们派人手来了!”
六倍工钱。
三千御林军。
就要发一万八千份工钱。
不过也能当一万八千人使。
不算亏。
只是费尽心思勒索钱庄掌柜的银子,变相送给了御林军。
“曹督主音讯全无的,沈指挥使去了西山,雨督主远走徽州,总督大人您传信给他们,一来一回费不少时间,这点小事,还是交给御林军来办吧。”
童统领嘿嘿一笑,应下事情后,连忙走人。
去和钱庄掌柜们“商量”契约的事了。
……
天津南仓。
天子渡津之地的粮仓。
是京畿之地三大仓最大的粮仓。
本该装满粮食的地方。
此刻。
断壁残垣。
在烧焦的土地上。
东厂建造了个恐怖的刑房。
数十上百的人被囚在特制牢笼里。
“阿嚏!”
曹督主打了个喷嚏,疑惑道:“这是谁在诅咒咱家呢?难道是雨化田?”
在直觉上。
曹督主很有自知之明的认为,是有人在诅咒他,而不是在想他。
只不过猜错了人。
让雨督主背了黑锅。
“督主,已经够久了,可以开始审了。”
东厂大档头走到近处,躬身汇报道。
这种特制牢笼。
名为站笼。
以木制笼,笼顶设枷,上有圆孔,可套于囚犯颈上,使囚犯直立笼中。
卡住犯人的脖子,脚下可垫砖,受罪的轻重和苟延性命的长短,全在于抽去砖的多少。
犯人始终翘着脚尖,等到脚麻了或抽筋了,然后整个人的重量,就会全靠脖颈和下颚来承担。
残酷又折磨。
是东厂审讯前惯用的手段。
效果。
只能说无一差评。
“曹大人,咱们也算是本家,粮仓的事,您就告诉咱家吧,这样,您也能少受点苦,咱家呢,也能早些回京向陛下复命!”
曹督主起身,走到南仓粮食仓储主事曹于汴面前,劝告道。
人。
肯定是必杀的。
但杀之前先把贪墨的粮食去向问出来。
不然光杀人,国朝岂不是亏大了。
“阉贼,呸!”
曹主事十分干脆拒绝了曹正淳的提议,并啐了曹正淳一口。
怎么都是个死,有什么好说的。
“好一个阉贼!”
曹正淳没有生气,接过手帕擦了擦,脸色一变道:“阉,没什么,可贼,放在曹大人身上或许更合适,国朝数百万斤粮食放于此,现在却不见一粒米,咱们,谁才是国之大贼呢?”
“陛下无道,信任汝等阉贼,上苍降下天火,令三大仓九小仓俱焚,吾等何其无辜!”
曹于汴怒目圆睁,大吼道。
粮仓被烧。
罪归于皇帝。
“曹大人以口舌伶俐闻名朝廷,但咱家没想到,陷入牢笼也能如此,更没有想到,死到临头亦不忘诽谤陛下!”
曹正淳眼神渐冷,淡漠道:“来人,给曹大人把脚下的砖全抽了!
这三大仓九小仓官员上百,咱家想看看,是否每个人都像曹大人这般口舌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