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瑾早早就出了门。
原主家里大概属于宁柏市的郊区,几站路的地方就有大片的良田。小区只有寥寥几片,基础设施也没那么完善。好在这里人际简单,风景不错,大有一种亭台六七座,烟村四五家的感觉。
司瑾拿着手中的便签,按照里面的内容,顺利坐上直达城市的公交。
昨天晚上,司瑾饱饱吃上一顿晚餐后,就被司婉拉到房里絮絮叨叨了一通。迫于母上大人的淫威,她又苦哈哈地整理了两大箱的行李,背诵了满满一页纸的注意事项。
原主的衣柜里净是破洞铁链挂着须须的衣服,她看不太懂,也不太想穿。不过晚上葛丞上门拜访了一趟,拎来了她忘在酒店的衣服,司瑾突然觉得这人顺眼了许多。
兴许这一觉睡得太好,直到外头的公鸡咯咯咯地叫个不停,她才从柔软的床上惊醒。睁开眼,昨晚背的东西忘了个干净。
都怪公鸡,把她的记忆吓没了。
司婉知道自己女儿的脑袋就不是用来记东西的,干脆做了几张便签让她随身带着,又嘱咐了几句才放她出门。
车上人不多,只有一些老人和小孩。应该是带着外孙去城里看望孩子他爹妈的老人家。
司瑾坐在靠窗的位置,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她有些出神。
抬头是蔚蓝的天,纯白的云,低头是肥沃的田,碧绿的水。耳边传来几声闲散的鸟啼,鼻尖是清晨露水的清香。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是时候赚钱养老了。
末世二十年,司瑾就听了二十年的吼吼声。以至于之后,她的耳朵习惯了有这么个声音的存在。
比起基地那些让人心烦意乱的争吵,还是吼吼的叫声比较可爱,虽然难听了些,但胜在听不懂,也不需要听懂。
要实在嫌吵,一头崩了就是。
整个基地战力最强的司瑾,自然而然地被当成了工具人,每天除了干饭就是干架。
游走于丧尸群,挣扎于温饱线。
她还能怎么办呢?一头崩了基地长?
司瑾确实这么想过,但这个想法很快被扼杀在摇篮里。人基地长又不是丧尸,怎么会傻乎乎的等着她爆头,况且那几百名护卫队也不是吃素的。她自己又没什么帮手,单枪匹马对抗这些人,想想就觉得麻烦,也只能作罢。
还是丧尸比较好打交道。
这个世界,只要赚够了钱,自己想要什么都能买到,好吃的,好玩的,好睡的,应有尽有。
不像末世,五级晶核都换不来一只美味的烤鸭。
想着想着,司瑾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叫起来。
她揉了揉肚子,今早为了逃避司婉的絮叨,她叼着两块面包就跑路了,一路拖着两大箱行李走到车站,这会儿确实饿了。
司瑾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把剩下的八块面包全部打包带走了。她现在又饿又晕,只觉得窗外的树在打转。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橘色的包装袋,司瑾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好像是一根棒棒糖。她顺着棒棒糖望去,看到一只白嫩嫩的小手。
“哥哥,吃糖!”
是坐在前排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跪坐在椅子上,扒拉着椅背,努力将棒棒糖凑到她跟前,奈何手太短,够不着。
一旁的爷爷看她这副样子赶紧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生怕她摔倒。
爷爷侧过身子,接过女孩手中的棒棒糖,递给司瑾,“这是孙女给你的,接着吧。”他又看了看司瑾,补充道:“就算年轻,也要按时吃早饭,得了胆结石,可没人替你疼的。”说着又将自己手里的煮鸡蛋递了过去。
司瑾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真的有些难受,接过鸡蛋,道了声谢,一边吃着一边听大爷列举各种她没有听过的疾病。
没想到逃过了司婉的絮叨,逃不过大爷的絮叨。
似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听他说话的人,大爷的话匣子一下子就被打开。
“你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找媳妇。这男人呐,总得有些阳刚之气,别学那个什么电视上的小鲜肉,一看就不经打,脆生生的。”说完还嫌弃地啧了两声,接着道:“前阵子,就那个安原小区,王亮家的媳妇哭得稀里哗啦的,说她家的男人被上头安排出差,结果遇上一群疯子,最后人没了。你说,要是他结实一点,是不是能逃走?所以说啊,这皮相还是没有力气来得重要。”
司瑾一口吞下鸡蛋,点点头,觉得大爷说得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