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瞪着他,恨声道:“我会去告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陆开诚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你倒是第一个说要告我的,因为那些女的全程都是睡着的……不过,你要是不顾自己的脸面和未来想告我,我的律师团队随时等着你。”
他这是吃准了女孩出于害怕心理,又因为在他的地盘拿不出证据,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
“那些?”苏染瞄了一眼闪着红灯的摄像机,问道,“你到底害过多少人?”
“想套我话?”陆开诚顺着她的视线调整了一下摄像机,“告诉你吧,直播游戏七点才开始,之前录的不会播出去的。”
“直播……游戏?”苏染一脸难以置信,“你把这当成游戏?”
“没错。”陆开诚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hunter游戏。”
hunter游戏……将猎物玩弄于掌心的猎人……
“原来那条短信也是你发的。”
陆开诚露齿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仪式感?”
苏染没什么力气地骂道:“你果然……是个变态。”
“哈哈哈,承蒙夸奖。”
陆开诚看了一眼时钟,随即又轻轻打了个响指:“七点了,游戏开始。”
说完,将手伸向了苏染的衣领。
药效再次发作。
苏染的意识再次深陷在一片混沌的漩涡中,像是被困在了一场看不到尽头的噩梦中。
那一刻,无尽的绝望涌上了心头。
想要说的话通通堵在了喉咙里,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梦中,苏染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初二那一年,她的父亲苏宏胜作为一名党员医生,响应了党和国家西部建设的号召,代表单位去驰援新疆的医疗建设,成为了一名援疆医生。
苏宏胜原本计划的是去一年,许琼华欣然放了人,每天在学校上完课后就回家照顾孩子和公公婆婆。
小小年纪的苏染买了一幅巨大的中国地图,挂在房间的墙上,每天看着地图上左侧那块巨大的面积发呆,掰着手指头数爸爸回来的日期。
可是,一年后,原本应该回归的苏宏胜突然说,那里新建了一座农场医院,正需要大量有经验的医生去援助。
电话里的许琼华沉默了几秒后,问道:“这一次,你准备在那里待多久?”
苏宏胜沉默了半晌,说道:“可能三年,也可能五年……”
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电话那边没声了,压抑的沉默,只有滋滋的电流声。
“啪”的一声。
许琼华率先挂了电话。
就这样,苏宏胜去了一个苏染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城市……直到后来苏宏胜寄回家一张明信片,苏染才知道那城市的名字原来是这么写的。
可是,有些人会在原地等你,有些人却并不会。
初三那一年,苏染的奶奶因病去世,过了两个月,爷爷也走了。
两位老人的葬礼是许琼华一个人操办的,因为苏宏胜在新疆有工作赶不回来。
那一年的年关过得很艰难。
苏染每天都盼着早点过年,这样爸爸就可以回来了。
可是,那一年的春节苏宏胜还是没有回来……因为他要带队去农村义诊。
好几个夜晚,苏染在妈妈的房间门外听到了低低的呜咽声。
对于苏染来说,苏宏胜缺席了她一半的学生时代。
后来,不知从哪里传出了流言,有说苏染的父亲犯了事被抓了,也有说苏染的父亲死了,所以才不出现……各种离谱的谣言在学生中间流传开来,都说苏染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