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警官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曲肘对着陆开诚的胳膊来了重重的一击。
陆开诚吃痛,终于松开了林闻宴。
林闻宴脖颈间少了桎梏,大口地喘息着,脚下踉跄了几下,扶着墙壁强撑着。
“警察?”陆开诚侧过头,看着那两人,冷笑一声,“我的酒店到底犯了什么事?警察都找上门来了?”
“犯没犯事,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搜查令呢?”
王警官嘿嘿一笑:“打架斗殴,还需要什么搜查令啊?”
“……”
陆开诚脸色一沉,想起了地上那台摄像机,刚想伸手去取,小吴警官已经眼疾手快地将摄像机夺了过去,一把按住陆开诚:“老实点!不许动!”
刚刚林闻宴言语相激,原来就是为了保下这证物。
陆开诚偏头将视线落在林闻宴身上,嘴里发出轻微的哂笑声:“林闻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当起伸张正义的好人来了?”
“我没想当好人。”林闻宴呼吸渐渐顺畅起来,他懒懒散散地靠在墙上,嘴角勾着随意的笑,“可也见不得周围的空气被你这种心理阴暗的下流胚子弄得腐朽不堪。”
陆开诚眼神阴鸷地盯着他:“我们走着瞧。”
林闻宴勾了勾嘴角,恍若未闻。
“走吧,跟我回一趟局里。”王警官押着陆开诚,颇有几分深意地道,“你威胁别人之前,还是先想想自己吧,‘l’先生。”
……
浓浓的消毒药水味道呛入鼻腔,走廊里时不时传来值班护士走路的声音。
苏染皱了皱眉,缓缓苏醒过来。
入目是亮得刺眼的灯光和白得晃眼的床单,眼睛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这光亮,苏染刚想抬起手臂挡一挡,忽觉手背上传来一阵针扎的刺痛……
顺着手背上的针头,苏染的视线望向一旁的输液器,愣愣地出了一会神。
先前她体内的残余药效发作,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是警察把她送来医院的。
窗外的夜色昏冥而沉静, 月光也尽被挡在了屋窗之外。
苏染摸了摸床头,丢失的手机已经被好端端地放置在了那里。
她打开手机,正准备拨一个电话过去,许琼华的电话就进来了。
电话里传来许琼华透着急切和愤怒的声音:“苏染!你大晚上不回家干什么去了?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报警了。”
报警?
警察已经知道了。
苏染搔了搔眉心,内心有些无力。
她看了一眼时间,又低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自己,对今晚的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面对母亲的暴怒,想了想,还是扯了个谎:“妈妈,对不起……我们学校这个周末临时有个活动,我忘记告诉你了……这个周末我不回来了。”
“你真的没骗我?”电话那头的许琼华嗓音有些凝滞。
“真的呀。”苏染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拖长,带着点奶音,像在撒娇,“我刚刚手机又丢了,被人捡回来的,所以才这么晚给你打电话的。”
苏染想来想去就只能编出这么一个理由来,奈何因着素来乖巧的形象,这蹩脚的撒谎理由在许琼华那里屡试不爽。
许琼华骂了几声“傻孩子”,交代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苏染对自己成了一个“谎话精”有深深的愧疚感,她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神色恹恹的,又躺回了病床上。
她躺在那里,食指不经意地滑动着手机屏幕,当目光落在未接来电处“林闻宴”这三个字的时候,手指一顿,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