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林枕山那脸瞬间冷得似凝霜,提声道,“我还得求你收下这笔钱不成?”
“大可不必。”林闻宴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那么多戏呢?怪累人的。”
林枕山怒火中烧,直接抄起玄关柜上的一只花瓶就往林闻宴身上砸。
林闻宴眼疾手快地抱住了那向自己袭来的花瓶,嘴里惋惜道:“这花瓶挺贵的。”
“能不能别吵了?”宋喻揉了揉疼痛的额角,“这天都还没亮呢,你们父子俩能不能消停点?”
宋喻耐心耗尽,指了指林枕山,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你,睡觉去。”
接着,她又指了指林闻宴:“你,也滚去睡觉去,等吃完今天的家宴再走。”
“……”
“……”
父子俩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可能是一夜没睡觉累了,也可能是被宋喻的语气震慑住了,两人挺有默契似地闭了嘴,各自回各自的房间睡觉去了。
林闻宴这房间已经有好几年没住过了,家具还维持着他初中时的摆设,尤其是这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显得有些束手束脚,睡得很不踏实,好在床铺都有人定期打扫,挺干净整洁的。
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本就睡得不踏实的林闻宴忽然被一个人揪住了领子从床上拎了起来。
林闻宴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江明宇,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有事?”
江明宇强忍怒气,咬牙盯着林闻宴,冷冷道:“你自己犯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连累苏染?”
林闻宴一怔,瞌睡虫彻底被赶跑了,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陆开诚,他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林闻宴黑漆漆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就因为你们当年的那些破事,陆开诚对你怀恨在心,才拿苏染开刀。”
“……”
江明宇向来温和的眸子多了几分锐利,带着一份说不出的攻击性:“我警告你,苏染不是你该招惹的,你离她远一点。”
听到这里,林闻宴腾地一下挥开了江明宇抓住他领子的手,眸中已然燃起了几分怒意:“我爱招惹谁就招惹谁,你用什么立场来管我?”
林闻宴哂笑一声:“你们父子俩一个刚扮演完慈父,另一个就想用兄长的身份来教训我……好,真是好有默契啊。”
“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江明宇厉声道,“我告诉你,苏染和你以前交往的那些女孩不一样,她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
“你闭嘴!”林闻宴像是被人踩了雷区一样,敛起了吊儿郎当的笑意,咄咄逼人道,“你一口一个苏染、苏染的,你是他什么人啊这么护着她?”
江明宇顿时哑然。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林闻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喜欢她……”
“……”
“可是人家喜欢你吗?”林闻宴欠揍地说道,“收起你那可怜的单相思吧,江明宇。”
江明宇咬紧了腮帮子,一拳砸在了林闻宴的脸上。
拳头砸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林闻宴的脸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颜色有些多彩。
林闻宴偏过头,吐了一口血沫,大拇指慢慢擦了下嘴角渗出的一缕血痕,抬起头,对上江明宇那双闪闪盯望自己的眼,面容沉鸷得宛如那风雨肆虐的夜。
“砰”的一声,林闻宴直接回敬了江明宇一拳。他这一拳下手不轻,江明宇人被掀翻,直接摔倒在地。
宋喻听到动静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己儿子将他哥哥打倒在地的画面,当即吓得面容失色:“你们兄弟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见面就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