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他回到祁家后,机械的重复着一天又一天的生活,只偶尔在工作上获取短暂的成就感,原本他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对,直到祁柏回来,他才知道原来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
领证时激动的心情,共同宣读誓言时的触动,每一次拥有祁柏时发自灵魂的满足,都被他珍藏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他再也无法回到没有祁柏的生活,因为曾经拥有,所以注定无法放手。
天边泛起鱼肚白,身上的人一动蔺墨就睁开了眼,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才避免祁柏从沙发上栽下去。
蜷缩的后果就是浑身酸痛,骨骼错位般的难受,祁柏睁开眼就看到倆人这奇怪的姿势,然后就是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儿?我们怎么坐在这儿?”
“水榭西苑。”蔺墨注意着他的表情。
祁柏还没出声就先笑了,“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怎么不去床上睡?”
显然蔺墨已经没了这种心情,“你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
祁柏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脸上的表情逐渐收敛,昨晚的回忆开始复苏,从宴会到老宅……最后定格在依偎着蔺墨的自己。
“为什么笃定自己会走?”
祁柏抿了抿唇,笑容苍白的解释道:“都是醉酒后的话,不可信。”
“那说喜欢我也是假的?说让我去找别人的也是假的?”蔺墨继续问道,那双锐利的眼眸牢牢锁定祁柏,不放过哪怕一秒钟的变化。
“……不是?”
“不是什么?说喜欢我不是假的,还是让我去找别人不是假的?”蔺墨极力压制着自己无处宣泄的情绪,“祁柏,我想听一句你的真话。”
祁柏垂下眼,眼神撞上蔺墨自从戴上就不曾摘下来的戒指,时间仿佛静止又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他终于开口了,“……都不是。”
蔺墨从来不知道这轻飘飘的三个人能如此伤人,携带着彻夜未眠的后遗症拉扯着他脑海里的每一根神经。
“所以这就是你的喜欢,就算我有了别人你也无所谓?”
怎么可能无所谓,可有些话压在心里不说出来就算了,真正扯开了平静下的伪装,再想装作若无其事的粉饰太平已经不可能。
身体已经给出警示,今晚才会说出离开的话。
祁柏没有再开口,他沉默的跪坐在沙发上,清醒下的他说不出让蔺墨可以找别人,也无法自私的让他只能属于自己。
“宿醉后容易头疼,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回公司。”蔺墨起身,终是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齐伯特地过了早上九点才轻手轻脚的推开西苑的门,一打眼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祁柏,还穿着昨晚宴会上的衣服,他心下一惊,脚下的步子都乱了,走进一看,祁柏的煞白着脸坐在那,眼神失焦,这场景他太熟悉了,心下大骇。
“小……小少爷。”
祁柏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齐伯。”
听到他的声音齐伯高悬的心稍稍平和了些许,“你这是……怎么了?大少爷呢?”
“公司还有事等着他处理。”祁柏这才发现久坐的身子都僵掉了。
齐伯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们这是吵架了?”
祁柏打量了一下自己眼下的模样,再联想自己此刻的脸色,也能明白齐伯为何有此一问,“被您看出来了。”
“太明显了,不过大少爷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赶紧去洗洗我让人过来准备早餐。”不论是祁临安还是齐伯,他们的出发点永远是从祁柏的角度。
祁柏听的心里难受,“齐伯,这次不怪他,是我的错。”
“好,我不说,小少爷既然知道错了去道个歉,大少爷肯定舍不得和你生气。”
祁柏知道这次恐怕是道歉也解决不了了,起身道:“我过去主宅,不用让人来回折腾,一会儿我要出门。”
“这就对了。”齐伯以为他是去哄蔺墨自然高兴,还不忘问道:“小少爷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我好安排西苑这边的人手。”
“先不搬了。”祁柏往外走,不敢再多看一眼被精心布置的西苑。
祁柏和唐柔约在一家颇有小资情调的西餐厅,地方是唐柔选的,祁柏刚推门进来就看到冲他招手的唐柔。
“我迟到了吗?”祁柏笑着颔首落座。
“没有,是我早到了,和喜欢的人吃饭早到是我的一贯作风,有期待才有意思。”唐柔言语还是如此大胆,却分毫不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