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长公主府前遇刺?他有没有受伤?”听说刘启遇刺,薄太后连声追问。
“太子没事,不过。”赵建小声道。
“不过什么?还有什么人和他一起?”薄太后紧张道。
“回太后,贾夫人和太子一起,被歹人杀死了。”
“什么?我的芙儿死了?怎么死的?”
“她为了救太子,替太子挡了一刀。”
“杀死芙儿的刺客呢?抓住没有?”
“被奶妈王娡杀死了,她也救了太子。”
“王娡?”薄太后陷入了一阵回忆,就是许负曾断言将生下天子的那个王娡?她吩咐道:“你去将太子请到这里来。”
跪在薄太后面前,刘启泣不成声,反复自责,后悔不该将贾芙带出宫。
薄太后打断道:“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哭了。你父皇已经命令中尉周舍展开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刘启哭道:“刺客已经全部死亡,如何调查?”
“总会有蛛丝马迹的。我听说,不止贾芙救了你,那个王娡还亲手杀了刺客?”
“是的,若不是她,孙儿可能已经见不到祖母了。”
“没想到,这个奶妈竟是个不简单的女子啊,你可要重重的赏她。”
刘启嗫嚅道:“芙儿临死前让我,让我将王娡纳为夫人。”
薄太后惊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她抓住我的手,一定要我答应。”
“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
“祖母,你说什么?什么天意?”刘启有些愕然。
“没什么。芙儿的两个孩子都是她带大的,孩子离不开她,况且她对你还有救命之恩。你就纳了她吧。”薄太后没有直接回答刘启。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孙儿现在没心情。”
“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你父皇。”
一连几天,中尉周舍都忙得脚不沾地。然而,查来查去,除了那十具尸体和兵器,竟没有任何别的线索,他们仿佛是从天而降。
唯一的线索,是他们所用的兵器,刀把上有一个小小的“吴”字,难道是吴王派来的?但这种刀在吴国很常见,一般人都可以买到,并不能就此断定刺客一定是吴王派来的,或者是吴国人。
周舍想了想,事关重大,还是先禀告汉文帝吧。在没有人证的情况下,仅凭物证是不可能去询问吴王的,连调查都要谨慎。
长信宫内,汉文帝反复看着刺客所留下的凶器,许久没有说话。薄太后先开口问道:“皇上,你觉得有可能是吴王派来的刺客吗?”
汉文帝沉吟片刻:“按理说,吴王有这个动机,但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不是你手中的这把刀?”
“试想一下,吴王如果要行刺启儿,为何要使用标识如此明显的兵器?这不是故意留下证据吗?”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离间朝廷和吴王的关系?”
“有这个可能。那么,普天之下,谁和吴王有仇呢?”
“不一定是和吴王有仇。”薄太后意味深长道。
“难道是和启儿有仇?”
“也不是。皇上想想,如果启儿被杀,谁会得利呢?”
“母后的意思是,有人觊觎太子之位?”汉文帝惊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即为利往。此人费尽心机,所谋必大。”
“如此说来,难道是武儿?”
“不会是他,武儿和启儿感情极佳,为人也光明磊落,不会做出这等事。”
“难道是参儿?”汉文帝继续排除法。
“好了,不要再猜了。难道你要将天下诸侯王都怀疑一遍不成?老身只是提醒你有这种可能,并不敢断定一定是有人觊觎太子之位。”
“母后以为,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以静制动。”
“以静制动?母后是说此事到此为止?”
“那人此番行刺失败,必定还会有下一步行动,只要他行动,必定会露出马脚。不过,对于太子的保护应该加强了,绝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是,朕明白了。”
广陵,吴王宫内,接到长安的情报,刘濞脸色铁青。因为愤怒,他已经连续打翻了好几个烛台。
“他奶奶的,这是哪个龟儿子干的好事?是要将本王逼到绝路吗?”刘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