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田蚡年纪小,去年就已学会了骑马。也幸亏他记性好,竟能记得来时的路,兄弟二人不敢耽搁,一路疾驰,终于在日落前抵达了怀县县城。
到了怀县之后怎么办呢?难道从原路返回?兄弟二人身无分文,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更大的可能是半路上就被那帮人追上。
想了想,田蚡决定去找当地的太守,只要进了官府,最起码人身是安全的,说不定还能让官府送自己回长安。
打听到官府的位置后,田蚡和田胜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往里闯。守门的士兵看到二人后,喝道:“哪里来的小鬼,竟敢擅闯官府?”
田蚡满脸堆笑,对士兵道:“官爷莫怪,我要见太守,麻烦通报一下。”
士兵怒道:“太守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赶快滚,太守马上就要回来了。”
听士兵如此说,田蚡更加不走了,喊道:“小人被人追杀,特来向官府求救,太守大人难道见死不救吗?”
“谁追杀你?吃错药了吧,快滚快滚。”
正在这时,一位三十来岁的将军带着一队人马从外面而来,军容整肃,气宇轩昂,人数虽不多,看起来却极威武。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汉朝开国功臣绛侯周勃的次子周亚夫,现任河内郡太守。
周亚夫皱起眉头:“什么人在此吵闹?”
守门士兵躬身道:“禀太守,是两个小毛孩,说是被人追杀,要见太守。”
“哦,竟有此事?把他们带过来吧。”
田蚡见到周亚夫后,猜测一定是大人物,跪地大哭道:“小人本是长安人,前几天被奸人绑架,有重大之事禀报大人。”
“我就是本地的太守,你有什么事?本官为你做主。”
“禀太守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小人只敢跟太守大人说。”
周亚夫又皱眉道:“你莫不是来消遣本官的?小小毛孩,有何大事!”
“小人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死!”
周亚夫愣了一下,看他如此决绝,不像是说假话,说道:“你随我进来。”
侧厅之内,田蚡跪倒在地,说道:“小人名为田蚡,姐姐是太子的夫人王娡。”
“等等,你姓田,她姓王,怎么就成姐弟了?”
“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哦。不过,你说的这位王夫人本官并不认识,怎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田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诉了周亚夫。周亚夫听完后,沉默不语,许久才道:“我要如何相信你?”
“太守大人将我送回长安,自然就知道小人所言属实。”
周亚夫哼了一声:“仅凭你一言,就送你回长安,本官还没这么闲。”
田蚡笑道:“其实,太守大人无需怀疑真假。试想一下,这种事我敢说谎吗?如若说谎,我到了长安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周亚夫一愣,随即哈哈一笑:“小兄弟有点意思,我就信你一回,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回长安。”
一阵山风袭来,寒意入骨,杨柯悠悠醒转,四周已是漆黑一片。他打着火石,点燃几根木柴,发现其他七个兄弟全都歪七竖八的躺在树下,一一打醒之后,全都一脸茫然。清点人数,发现田蚡和田胜已不见踪影。
胖子连声追问:“怎么办?人都丢了,怎么向慎大人交代?”
杨柯一脸阴沉,说道:“慎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失败是要掉脑袋的。现在人质走失,已过去了大半天,咱们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慎大人自身难保,我们还是自寻去路吧。记住,永远不要回长安。”
事已至此,众人垂头丧气,只好分道扬镳。看着兄弟们走远,杨柯独自返回了长安。慎起待他不薄,他必须回去。
第二天一早,周亚夫果然遵守承诺,派出一名校尉带着五十名士兵护送田蚡和田胜回长安,直接送往太子宫。
周亚夫自信道:“这五十名士兵都是本官麾下的精锐,谅也没人敢打你们的主意。”
田蚡大喜道:“太守大人大恩,田蚡永生难忘。小人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周亚夫习惯性的皱眉。
“小人此番偷偷逃脱,必定不能让那帮奸人知道。所以,回京路上,绝不能让外人看到小人兄弟俩。”
周亚夫略加思索,点头道:“好。小兄弟真让本官刮目相看啊。”
三天之后,田蚡和田胜平安回到长安,领头的校尉先面见中尉周舍,周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