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赶往岁羽殿,里面已是乱作一团,薄皇后和王娡握着王儿姁的手,一脸的焦急和痛苦之色。
看到汉景帝后,薄皇后和王娡起身跪地道:“臣妾见过陛下。”
汉景帝匆忙道:“平身吧。”冲上前握住王儿姁的手,愧疚道:“对不起,朕来晚了。”
床榻之上的王儿姁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被褥上犹带着血腥之气,她凄然一笑:“终于等到陛下了,臣妾以为再也看不到陛下了。”
“不,你会好起来的。”汉景帝安慰道,又转过身问道:“太医,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令战战兢兢道:“回陛下,娘娘自怀孕以来身体一直很虚弱,生产时大出血,臣已竭尽全力,实在是回天乏术。”
汉景帝怒道:“一群废物!早点干什么去了?”
太医令沉默不语,王儿姁低声道:“不怪他们,他们尽力了,是臣妾对不起陛下。”
“不,是朕对不起你。”汉景帝哽咽道。
王儿姁挣扎道:“儿姁死后,还望陛下能够善待臣妾的四个孩儿。陛下,臣妾挺不住了。”说完,王儿姁缓缓闭上了双眼。
汉景帝悲从中来,大喊一声:“儿姁!”随即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王儿姁刚死,汉景帝又猝然晕倒,岁羽殿内瞬间乱成一锅粥,幸亏王娡沉着冷静,先将汉景帝送回温室殿,然后命人好好照顾刚刚生下来的孩子。
深夜之中,众人都已散去,唯有王娡守在王儿姁身边,看着王儿姁苍白的脸庞,她缓缓道:“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当初不该让你入宫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汉景帝才悠悠醒来,只喝了一点小米粥。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后,他吩咐道:“将小王娘娘的孩子抱过来,朕要看看。”
不一会儿,孩子抱到了汉景帝面前。这是汉景帝和王儿姁的第四个儿子,也是他的第十四子,取名为刘舜。
看着还在酣睡之中的刘舜,汉景帝忍不住泪流满面:“朕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
长信宫内,太医令被叫到了窦太后面前。窦太后问道:“小王夫人之前生产一直很顺利,这一次为什么就出了意外呢?”
“小王娘娘近四年来,连续生了四胎,身体不堪重负,这一次实在是挺不过去了。”太医令叹息道。
“唉,可怜的孩子。在此之前,她还流产了三次,恐怕对身体也有损伤吧。”
“太后明鉴,小王娘娘流产三次之后,还生下四个孩子,堪称奇迹。”
“听说昨天晚上,皇上晕倒了,可有此事?”窦太后忽然道。
“回太后,确有此事。”
“经你诊断,可知是何原因吗?”汉景帝正值壮年,还不至于悲伤过度晕倒,窦太后觉得一定另有其他缘由。
太医令犹豫了一下,说道:“臣为陛下号过脉,陛下之晕倒,似乎不全是因为悲伤过度,而是虚耗过大。”
“虚耗过大?他最近都干什么了?”
“回太后,臣也不知。”
窦太后想了想,道:“你先退下吧。”
太医令走后,窦太后吩咐贴身宫女:“让赵建即刻来见本宫。”
不一会儿,赵建来到长信宫。窦太后冷冷道:“赵建,本宫问你,昨天晚上,皇上去了哪里?”
“回太后,昨天晚上,皇上去了长公主府。”赵建战战兢兢,终究不敢撒谎。
“长公主府?去干什么了?”窦太后厉声道。
“也没干什么,就是喝喝酒,看看歌舞,散散心。”赵建小心翼翼道。
“就这些?”
“回太后,就这些。”
窦太后提高声音,更加严厉的问道:“赵建,若让本宫知道你有所隐瞒,你应该知道后果!”
赵建吓得满头大汗,带着哭腔道:“回禀太后,皇上饮酒途中曾到内室休息,休息时,长公主派了两位女子前往服侍。”
窦太后怔住了,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汉景帝和长公主。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栗姬曾在她面前抱怨皇上经常去长公主府上鬼混,窦太后知道她们一向不和,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此事竟是真的。
窦太后定了定神,问道:“本宫再问你,皇上是否经常去长公主那里?”
赵建再也不敢隐瞒,实话实说:“回太后,朝政不忙时,皇上有时候一个月会去四五次,最近还多些。”
窦太后压住火气道:“好了,你先下去吧,不要将这些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