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哪里不当了?依你看,应如何判决?”汉景帝大感兴趣。
“防年不应论以大逆,只能论以杀人罪。”
“可是,他杀的是母亲。依汉律,杀母乃大逆不道。”
“他杀的是继母。”刘彻丝毫不慌。
“继母也是母。”汉景帝逼问道。
“防年和继母并无血缘之亲,只不过是因为父亲,才称其为母。当陈氏杀了防年父亲时,夫妻之爱已然恩断义绝,和防年的母子关系也不复存在。防年杀陈氏,不是杀母,而是杀了一个杀人凶手,不构成大逆。”
“好,说得好。如果让你来判,防年该怎么判呢?”汉景帝大喜道。
“儿臣以为,防年是为父报仇,虽于法不和,却情有可原,兼有自首情节,应减死一等,判处苦役。”
汉景帝不由得站起身,兴奋道:“好,判得好!卫绾,你教导太子有功,赐五百金。”
卫绾跪地道:“太子天资聪颖,臣不敢居功。”
“太傅请起,无需过谦。即使璞玉,也需良工,你是个良工,赏赐应该的。”
汉景帝又对赵建道:“太子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将太子的话告诉张欧,身为廷尉判得还不如一个七岁的孩子,朕都为他感到害臊!”
赵建躬身道:“是,陛下。”
防年改判的消息传出后,轰动了整个长安城,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一大谈资,无不称赞太子天资聪颖,有明君之风。刘彻的表现不仅让王娡倍感欣慰,就连臧氏都高兴得几天没睡好,恨不得告诉全长安人,太子是自己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