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夫出征后,汉景帝一连好几天都睡不好觉。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周亚夫输掉这场战争,但每次这么想时,又忍不住在心里痛骂自己:身为帝王,心胸怎可如此狭窄?
三月十五,承明殿内,伫立在地图面前,看着燕地的布防图,汉景帝不由得有些担心周亚夫,如此少的兵力能够击败匈奴吗?
正在这时,郅都请求觐见。进入承明殿后,郅都禀报道:“臣刚刚接到临江王管家的举报,说临江王擅自占用太宗庙前的空地。”
“证据确凿吗?”汉景帝楞了一下,问道。
“管家说此事千真万确,发生在去年。”郅都回道。
“既然发生在去年,为何现在才说?”
“他说临江王的行为越来越不符合朝廷规定,担心受到牵连才举报的。”
汉景帝想了想道:“你亲自去趟江陵,将临江王押到长安,然后由你亲自审问。”
郅都有些惊讶,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不予追究也很正常。即使真要追究,一般也是由宗正负责,为什么要他亲自去呢?但既然皇上已经下令,他只好照办,第二天就动身前往江陵。
代县恶战之后,苏南从晋阳带来的兵力只剩下三千余人,再加上上谷郡的两位都尉所辖,一共只有五千余人。人数虽少,却都是精锐,苏南有信心拖住唯徐卢。
苏南从代县出发后,周亚夫立即下令将代郡的兵力全部集结。三天之内,总算集结了一万人,这几乎是代郡全部的兵力。集结完毕,周亚夫火速赶往涿鹿,接应苏南的先头部队。
连日的急行军,苏南终于追上了唯徐卢的军队。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发起攻击,而是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始终没有露出踪迹。
三天之后,唯徐卢抵达涿鹿,涿鹿守军望风而逃。匈奴人进城后,迅速将城中洗劫一空,大批难民纷纷逃窜而出,看得苏南怒气冲天。
当天夜里,苏南发起了偷袭。睡梦中的匈奴人完全没有防备,被杀了个哭爹喊娘,却始终没有弄清楚到底是谁干的,更不知道城外有多少人。
骚扰一番之后,苏南火速退出,黑灯瞎火之中,匈奴人不敢追击。退到安全位置,苏南问两位上谷都尉道:“你们是本地都尉,对上谷的地形了如指掌,可知此处有何藏身之处?”
两位都尉想了想道:“附近山谷有一处密林,可以藏住五千人。”
“好,我们立即赶往此地。”
第二天,唯徐卢派人出城追查,却一无所获。然而,让唯徐卢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苏南又来了。这一次,他们没有偷袭,而是在城外燃起火把,擂起战鼓,仿佛有近十万人。心胆俱裂下,第三天一大早,唯徐卢带着匈奴人开城出逃。
趁着唯徐卢仓皇出逃之时,苏南发起了最后一次攻击。唯徐卢这才发现苏南不过才五千人,恼羞成怒之下,挥师和苏南展开了一场血战。
这是一场真正的血战,没有退路的决战,双方再无保留,从早上战斗至晚上。苏南和两位都尉以及五千余人悉数战死,而匈奴也损失惨重,从三万人变成了不足两万人。
看着苏南和汉军的尸体,唯徐卢的双手不禁在颤抖,这到底是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为什么会如此不要命?他不知道的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让每一个入侵者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汉军将士可以付出全部的热血。
唯徐卢再也不敢在此地停留,一路向北,直趋广宁塞口。
唯徐卢仓皇北窜的第二天,周亚夫带着一万余人赶到了涿鹿,赶到了苏南殉国的地方。看着血肉模糊的苏南,以及尸横遍野的战场,周亚夫强忍住泪水,对士兵们喊道:“匈奴杀了我们的同胞,抢走了我们的财产,我们应该怎么办?”
一万将士齐声高喊:“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好。为死去的将士复仇,为苦难的百姓复仇。将士们,随我前进!”
所谓哀兵必胜,周亚夫带着一万哀兵出发了。连续一夜的急行军,他们终于在下落追上了唯徐卢一行。周亚夫没有做任何停留,立即对唯徐卢发起了猛烈攻击。
唯徐卢毫无抵抗之力,率领匈奴人继续向北逃窜,周亚夫则穷追不舍。三天之后,唯徐卢被赶到了广宁塞口,也就是他们入侵的起点。清点人数,出发时的五万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一万人。
唯徐卢绝望了,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损失了四万兵力,还双手空空,如果以这样的姿态回到匈奴王庭,军臣单于一定饶不了他。怎么办?唯徐卢想来想去,如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