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已过,未央宫前殿的客人陆续退出,转眼间变得空空荡荡。刘彻站起身,在几个太监的陪同下来到了太子宫里的寿庆殿。
两个月前,太子宫修缮一新,尤其是寿庆殿,一改往日的朴素之风,到处张灯结彩。走进寿庆殿后,服侍的宫女知趣的离开,只留下刘彻和阿娇两人。
平常,两人见面有说有笑,有时还针锋相对。然而,面对着头披红盖头的阿娇,刘彻还是有些尴尬。阿娇毕竟大一些,主动开口道:“殿下,您不准备将臣妾的红盖头拿下来吗?”
刘彻这才缓缓走到阿娇身边,轻轻揭开她的盖头。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刘彻却很少如此近距离的看阿娇。装扮后的阿娇显得无比妩媚妖娆,再加上脸庞的一朵红晕,刘彻竟看得有些痴了,手也不老实起来。
阿娇一把推开,啐道:“急什么,合卺酒还没喝呢。”
说完,阿娇站起身,将桌子上准备好的两杯酒递给刘彻一杯,刘彻有些笨拙的喝完合卺酒,又有些的笨拙推倒了阿娇。
这个晚上,对于刘彻来说,既是难忘的,也是有些羞辱的。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表现得如此青涩,全靠阿娇的指引,如果不是阿娇,他估计自己一晚上都找不到正确的地方。
匆忙的结束后,刘彻有些沮丧:“我是不是太小了。”
阿娇安慰道:“殿下不要着急,您还不到十四岁,以后会熟练的。”
刘彻有些不服气:“没想到,此事竟然还要你来教我!”
“凡事都有第一次,殿下无须沮丧。”
刘彻警觉道:“我是第一次,难道你不是?”
阿娇很委屈:“殿下,你看。”随手拉开被子。
看着那一抹殷红,刘彻有些紧张:“这么吓人!既然是第一次,那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呢?”
阿娇有些不好意思:“前几天,母亲教过我。”
刘彻忍不住大笑:“姑母还真是的,连这种事都教。”
“你笑什么?新婚前,母亲都会教的。我比你大,这种事也只我来教你。”
“要不,咱们再来一次?”刘彻坏笑道。
“不,我都疼死了,过几天吧。”
“真麻烦,睡觉!”刘彻有些意兴索然。
“殿下,您是生气了吗?”阿娇急道。
“没有,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没有尽兴。”
阿娇咬咬牙:“好吧,我们再来一次。”
商洛山位于弘农郡南部的商县,距离长安约有三百里。从长安出发后,郭解用了三天时间才抵达商洛山,山路毕竟难行些。
自从外祖父去世后,郭解已有好几年没来看望外祖母,心里颇有点愧疚。而且,他的母亲自父亲去世后,也一直在商洛山陪着外祖母。
今年,许负已近八十岁,看起来虽然苍老,但并没有枯萎,一双眼睛依然神采奕奕。看到郭解时,她脸上的喜悦是藏不住的,一把拉住郭解的手:“野马,你终于回来了。”这是外祖母对他的昵称,既是责备,也是疼爱。
郭解跪倒在地:“孩儿不孝,让姥姥和母亲担心了。”
郭母双手将他扶起:“回来就好,你好像瘦了。”
“可能是这几天旅途有点劳累吧。”
“好,你先和姥姥聊,我去给你们做饭。”郭母抹着眼泪走开了。
简单的向许负介绍了近几年的行踪后,郭解忽然问道:“姥姥曾说过,我的面相和父亲一样,中年必定死于官府之手。这是真的吗?”
许负叹息道:“你生来就是一匹野马,但世道险恶,岂能容得你纵横四海?”
郭解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坦然道:“如能快意此生,死又何惧!”
“侠以武犯禁,当你选择做一个游侠时,就应该能想到自己的命运,你和你父亲当年何其相似。”
“我无悔于自己的选择,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不要以她为念,她比你想象的坚强。”
在商洛山呆了三天之后,郭解启程返回长安。不同于来时的快马加鞭,这一次,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是为了躲避刘陵?还是为了欣赏沿途的风景?郭解连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下山之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郭解感觉有些疲乏,干脆躺在一棵大树下闭眼小憩。忽然,他闻到了一阵烤羊肉香。
草地,烤羊肉,还有比这更配的吗?郭解站起身,看看再说,说不定能讨点羊肉吃呢。循着肉香,郭解寻到了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