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之中,那是一个令人心酸的场景。
一个浑身伤痕的胖子,五六百斤的身躯,不再显得高大威猛。
而是在憔悴中,透着无助和疲惫。
他的身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
鲜血和污垢,交织成了一幅令人恐惧的画面。
破烂的衣裳,仿佛是他唯一的庇护,但它们已岌岌可危,任凭风吹雨淋。
破洞处残留的线头在寒风中摇曳,如同他的命运一般摇摇欲坠。
此刻,这位血手,他像一个落魄的乞丐,身陷死囚之地,不知何时才能得以解脱。
范醉刚来到这里时,在昏暗的牢房里,他抱着双膝,低垂着头颅,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无奈和颓废。
曾经鼎盛的容颜,如今已被磨砺成了一幅颓废的画卷,不复当年的风采,取而代之的,是灰尘和绝望。
每一声叮咚的枷锁声音,都在他的心头响彻。
每一次冰冷的铁门敲击,都令他的心,如被刀割一般疼痛。
钟鼎铭知道,自己已然沦为这座牢狱的一部分,再无自由可言。
再无希望可寻,只有绝望和苦痛,在他身边徘徊。
此刻,范醉带来的好消息,令他重获新生。
即便生活陷入黑暗的深渊,即便身躯饱经摧残,他的眼神中,依旧闪烁着顽强的光芒。
或许,这便是他躯壳之内那颗,不甘沉沦的心的映照。
在暗无天日的囹圄里,或许他还有着对未来的一丝期盼,对自由的渴望,终将推动他重新挺起身躯,奋起反抗,不愿做一个被命运挥舞的玩偶。
浑身伤痕的胖子,不过是世间无数遭遇不公的众生之一。
他磕头的声音,在牢房之中回荡。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范醉问道。
上次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这次,却已经奄奄一息。
“千手观音那狗日的,还有血首……”
钟鼎铭压低声音,嘀咕骂娘。
言语之间,范醉大概知道了一些。
这个时候,千手观音,果断下井落石。
至于血首,却是为了与之撇清关系,划清界限。
对千手观音举动,血首自然知晓,却并未阻止,而是默许。
显然,血首与千手观音之间,有所交易。
或许,便是为了血副之位。
想到此处,范醉言语之间,进一步刺激钟鼎铭。
简单看起来,钟鼎铭与血首比起来,天差地别,无法撼动其分毫。
可是,当一个人变成真正的疯子,被逼得走投无路时,其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必然是惊人的。
钟鼎铭,便是这种人。
因为,他是真正的小人。
蕴含无穷毒素,若有合适机会,必然会给人致命一击。
至此,钟鼎铭平安出狱。
范醉等着看好戏。
计划第二步,正式展开。
走出血滴子总部,钟鼎铭双手,捂住眼睛。
直到许久,才缓缓分开手指。
从手指缝隙之间,他仰着头,看向天空。
阳光刺眼!
他身处地牢,已经很久没看到太阳,没吸到新鲜空气了。
“这种活着的感觉,真好!”
钟鼎铭感叹道。
这时,千手观音走了过来。
其手中,拿着手帕,捂住鼻子。
“好臭哦,很久没洗澡了吧?”
钟鼎铭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走出血滴子总部。
“范大人,真是好手段,居然将钟鼎铭,再次救了出来。”
千手观音走到范醉身边,阴阳怪气说道。
“讨厌!”
范醉学着他的语气,回了一句。
十分娘化。
那一瞬,千手观音脸色,忽然变得僵硬。
待范醉走远,这才回过神来。
来到自己办公室,范醉看到,常乐郡主也在。
“好久不见!”
两人,确实许久未见。
自从巨蟒一战后,范醉变没怎么见到这位郡主了。
最近一段时间,靖王那边,却十分低调,安静。
或许,会有什么阴谋也说不定。
范醉心中,暗暗留意。
常乐郡主给钟鼎铭,泡了一杯茶。
“王爷要见你。”她低声说道。
“不见!”范醉回绝,十分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