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父路母简直是喜闻乐见。
这还是自家儿子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做点什么,他们当然全力支持,于是路野很快就报名学上了贝斯,每天下课都会去琴行找老板,风雨无阻。
因为学琴,他也很快摸透了白简他们的练团时间。
每周一、周三、周五和周六都要练团,一般从老板儿子出去到回来中间隔了三个小时。
不仅如此,他还跟琴行老板儿子混熟了,知道对方外号叫老三。
因为路野年纪小,就管老三叫三哥。
从三哥嘴里,路野知道了他们练团都是在他们几个团员一起合租的地下室里,因为三哥和白简关系好,加上顺路,所以每次去练团和练团回来都是同行。
今天三哥练团回来,脸上却没什么笑容,进来后直接上了楼。
路野抬眸,几分迷茫的看着他。
门口,白简在叫,“小野,上车,回家了。”
因为和三哥熟了,他自然就跟白简熟了。
他有意跟三哥说过自己家的位置,三哥果不其然就跟白简聊了这个事儿,那之后白简似乎终于记起来自己对门还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小弟弟,于是每天送完三哥回家,都会顺路把路野接走。
路野背上琴,上了白简的后座。
车子骑出好远,两个人都没说话。
后来是白简回了神,想起后座还有个小弟弟,不能晾着人家,便没话找话,“小野五年级了?”
路野:“……”
他有点生气,“我初二了。”
白简一惊,“你都这么大了?”
路野更生气了。
他从来都不关心自己。
哼!
他不想跟白简说话了。
但下一秒,白简问:“作业难不难?”
路野心里想着不接茬,嘴却不听话的张了口,“不难。”
白简一副哄小孩的口吻,“哥哥初二的时候,觉得作业难死了,我们家小野就是厉害,都不会被作业难倒。”
路野很不喜欢他用哄小孩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但听他夸自己厉害,他又压不住愉悦,唇角微勾。
盛在夜色正浓,他在白简身后,对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三哥退出乐队了。
路野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有一天晚上白简没送,三哥自己回来了,脸上还挂了彩,显然是打了架。
“老师,我先回去了。”路野跟着老板学琴四年,早已改口叫老师了。
老师挥挥手,路野便背上琴往家里去。
他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小区的花园。
他知道白简有心事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坐坐,他也是偶然发现的。
果然,进了花园没走多久,就看到白简坐在石椅上,抱着头,肩膀在抖。
路野顿住脚步,想要走,迈不开腿,想要往前,也迈不开腿。
突然,一只野猫从他脚边窜过去,吓得路野嗷呜叫了一声,魂儿都快没了。
等他回过神,便跟不远处闻声抬眸的白简四目相对。
他无言抿了抿嘴。
错过了离开的时机,只能走上前。
走近了才发现,白简一双眼满是哭过的痕迹。
路野不经意偷窥到了他的脆弱,满心心虚,便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喂猫的。”
白简:“……”
被猫吓得半死的人,还说自己是来喂猫的。
他噗嗤笑出声。
这小孩,傲娇得怪可爱的。
路野胆战心惊的看着他,见他笑了,他才松口气。
“刚练琴回来?”白简压下心绪,道。
路野点头。
虽然这话没必要,但他就要说。
“你没来接我,我走路回来的。”说到这里还不够,他补了一句,“琴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