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手中双箸顿住,不动声色让其他宫人退下,问道:“有几人?”
“只有一人,是先前三皇子府内的门客。”
“昨日还查出来什么了,都告诉我。”
裴姝搁下筷子,静静听完后,颔首道:“你出去吧。”
侍从前脚刚离开,她盯着眼前饭菜,怒火中烧,本想着刚进宫该收敛些脾气,但实在忍不住。
青瓷碗碎了一地,汤羹洒在地砖上,狼藉不堪。
她赶去太子平日理事的宫殿,赵衡正指挥着一群乐人吹拉弹唱,倒不是丧乐,是裴姝喜欢的曲子。
身着太子常服的男人坐在旁边,拿着把小刀不知在做什么,走近一瞧,才发觉是块木牌。
他显然不大擅长这种活,手指被木刺扎出点点血迹。
“小姝来了?”
“这就是你说的有事?”裴姝看了眼周围。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昨日见上回给你的平安符都旧了。”赵衡神色异常温柔,“可是昨夜没睡好,眼睛怎么红了。”
裴姝挤出一丝笑意,“没什么,只是想郡主府的厨子罢了,御厨做的菜不合胃口,中午发了回脾气,想来昭仪娘娘又要说我。”
“往后我和你一道去见母妃,她不会说什么的。”
“嗯。”裴姝应了一声,语气有些惶恐,眼泪说来就来,“我听闻昨日的刺客有位同党,先前是东宫乐人,那些南方士族这样恨我长兄,阿衡哥哥,他们不会想杀了我吧。”
“怎么可能?”赵衡笑了一声,安抚道:“你是你,魏王是魏王,再说,陈熹昨日把东宫翻了个底朝天,还能再出什么事。”
赵衡手指微动,陈熹把武功最高的那个带走了,没把剩下几人搜出来,如今他们就在裴姝眼皮子底下敲鼓吹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