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平日只参禅的几位大师都露面迎接贵客。
寺庙和官道都是缁衣卫,辘辘声传来,是十几辆看似低调的马车,上面皆是缁衣校尉的斧钺纹饰,百官见之避让。
寺里普通和尚都以为来者是哪个受天子看重的缁衣校尉,排场这样大。
直到瞧见为首的男人,长眉凤眼,神色端严,即便步调从容闲雅,也自有压迫感,让人不敢窥测。
直到走近了,余光瞥见那玄色衣衫上的龙纹在日光下栩栩如生,才惊觉是天子驾临。
眼前的帝王在当世子时,就嘲讽梁王在江南崇佛:“兴修佛寺,取乱之道。”
方丈先前只知陛下要来,却不知他想做什么,心中略有不安。
“朕欲为佛像重塑金身。”裴执顿下脚步,命人将他带来的箱子打开,装满了十几辆马车的佛家七宝,“先前江都王在此处求来串南红佛珠,很灵验。”
方丈不敢揽功劳,陛下是活祖宗,不能当普通信众。
裴执当年打梁王,命手下没钱没粮就去寺庙,伏巽最丧心病狂,看金陵佛寺太多,不少青壮躲去做和尚,逼他们还俗后投魏军。
方丈平静道:“陛下真龙化身,天命在肩,本就无须靠佛庇佑。”
裴执没说什么,待站在大雄宝殿内,问一旁的缘觉大师:“朕也需跪拜么?”
缘觉大师平素话少,此刻却被逼得硬生生开口。
“陛下结束乱世,一定河山,北击胡虏,救黎庶于水火,本是神佛转世,何须再跪。”
裴执轻笑一声:“如此说来,朕若跪拜,倒是不妥。”
他示意其他人离开,缁衣卫将殿门紧闭,守在外面。
半刻钟后,身着龙袍的男人走出大殿,神色平淡,并未再久留。
那十几辆马车按原路返回长安,唯有一辆调转方向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