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吾县,城门上,悬挂着一名妇人,和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
城下聚集了许多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娘,我手疼。”
小男孩眼中含着泪说道。
粗绳绑住他稚嫩的双手,已经将手腕磨破,鲜血染红了绳子。
母亲扭头看向小男孩,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强行扯出一丝笑容,柔声安慰道:“满儿别怕,忍忍就不疼了。”
“嗯!”
小男孩懂事地点点头。
母亲转过头去,尽量不让小男孩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片刻后,小男孩忍不住又问道:“娘,我们会死吗?死了之后是不是就不能见到爹了?”
母亲耐心地安慰道:“满儿不会死的,娘不会让满儿死的。”
小男孩再次重重点头:“满儿也不会让娘死的。”
“满儿真懂事。”
母亲泪如雨下。
啪!
忽然,一记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母亲身上。
衣服骤然裂开一道口子,皮肤上更是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母亲骤然吃痛,忍不住惊呼一声。
“不要打我娘。”
小男孩扭着小小的身子,将正面转向城墙方向,怒视着拿着鞭子,脸上带着邪笑的己吾县令。
“不打你娘?难不成打你?”
己吾县令笑眯眯地挥了挥鞭子,“本官这一鞭子下去,你这小身板怕是承受不了。”
小男孩怒声道:“有什么大不了,我要是哭一声,就不姓典。”
“是吗?那就让本官看看。”
己吾县令冷笑一声,一鞭子抽在男孩身上。
六岁的孩子,皮肤何其嫩。
这一鞭子直接将他抽的皮开肉绽。
剧烈的痛苦,让小男孩清秀的小脸都变得扭曲。
额头大汗如雨珠般滚落。
可他依旧紧咬着嘴唇,哪怕嘴唇咬破,鲜血流出,也不吭一声。
他说过,不会哭,不然就不姓典。
作为典家男儿,说到做到,这是爹爹教他的。
他没有忘,也不会忘。
“哟!还挺硬气!”
己吾县令眉头一扬,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
可小男孩依旧不吭一声,只是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己吾县令。
这个坏人,等爹爹回来,一定会为满儿报仇的。
“住手,不要打我儿子,你打我,打我啊。”
母亲歇斯底里的怒吼,双眼血红,状若疯狂。
“娘,满,儿,不,痛!”
小男孩看向母亲,咧嘴一笑。
他脸上的肌肉在剧烈抖动,满嘴鲜血中露出了一排小白牙。
“满儿!”
母亲几欲崩溃。
儿子双手被勒破了皮,都感觉到痛。
这鞭子抽在身上,皮开肉绽,怎会不痛?
见小男孩竟然如此倔强,己吾县令感觉自己丢了面子,恼怒之下又是接连几鞭子抽来。
小男孩死咬着牙齿,硬是一声不吭。
站在己吾县令身后的几名文士,齐齐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别过头去,不忍去看。
城墙下围观的百姓都看哭了。
“这个狗官,连六岁孩童都下得去手。”
“谁说不是呢,简直是畜生都不如啊。”
百姓们愤怒不已,却也只敢低声咒骂,生怕被那些当官的听到,殃及池鱼。
“听说那是典韦的妻儿,当年典韦为民除害被通缉。
不过后来成了玄菟王的亲卫统领,跟随玄菟王平定黄巾之乱,驱逐异族,立下了汗马功劳,还被封为扬威将军,早就撤销了通缉。
这个狗官,竟然如此胆大,敢对玄菟王亲卫统领的家人动手。”
百姓微微摇头。
有头脑精明的百姓说道:“恐怕这狗官如此作为,就是要引典韦出来啊。
当初被典韦所杀之人,可是这狗官的弟弟,岂能如此轻易罢休。”
“说的也是。”
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城墙上,小男孩已经承受不了这种痛苦,晕了过去。
可直到晕厥,他也始终没有吭过一声。
“这小男孩好强的毅力,若能逃过此劫,他日必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