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你如何说?是否认这欺君之罪?”
“微臣不认,裴中丞将欺君的名头冒然扣在微臣头上,微臣惶恐,更是恼怒。
裴中丞必然知欺君之罪乃是灭九族的罪名,他却如此空口白牙污蔑微臣,明显是想将微臣置于死地。
根据我朝律法,低品阶官员污蔑高品级官员,一旦查明属实,当杖五十。
微臣请官家开箱,让微臣自证清白,得个公道。
若里面货物廉价,且皆为大南朝所有,那微臣自愿脱去朝服,领受刑罚。
若不是,那请官家严惩裴中丞。”
“准。”
时顺帝这次都懒得问裴中丞了,他现在就想看箱子,弯弯绕绕的,麻烦。
而裴中丞听到准字,顿时吓得腿发软,突然害怕起来,许行丰说得这般慷慨激昂,他怕真是自己料错了。
但不过一瞬,他便立马直起腰杆子来,便是他猜错了,他上头那位可不会,许行丰定是虚张声势,在这吓唬人。
这许多的箱子,里面只怕真有部分是海外得的,他到时定要官家将所有箱子都打开,让许行丰无处躲闪。
裴中丞想这许多,却没人理他,时顺帝为了看箱子方便,直接起身,要去殿外,文武百官自然得跟着。
出到殿外,一眼便能看到摆在前头的箱子。
“居然有这许多,这瞧着至少有三四百个箱子吧?”
“回官家,共四百二十三个箱子。”
“哦?这都是出海所得?”
“回官家正是。”
四百多个箱子,着实看着惊人,而之前猜想许行丰自掏腰包购买的,一时也怀疑了起来。
这许多的箱子,便是每个箱子里买上一千两的东西,也得花几十万两银子,许行丰出完海,还能有这许多的银子?
但他们又看了看跟在许行丰身后同箱子后站着的千余人,心中又有了猜想,觉得估摸着是这些人怕掉脑袋,与许行丰凑银子买的。
“许爱卿你奏折里出海所得颇丰,价值可与国库相较,所言可属实?”
“禀官家,句句属实,微臣可舍不得肩上的脑袋搬家,哪里敢欺瞒您。”
时顺帝得了肯定的答案,心情甚好,大手一挥。
“开箱。”
由于箱子数目众多,所以只第一排同第二排的箱子用钥匙打开来。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各色银制器皿、锡以及香料等。
“官家,临近咱们大南朝的一些小国有大量的银矿,因此当地多以银器制作器皿,他们亦喜焚香,特别是用以熏衣,因此微臣便得了这些。”
银制器皿并不算多么稀奇,皇室就连金器也是用过的,更莫说琉璃了。
但时顺帝听说竟然有大量银矿却起了兴趣,金银皆为流通货币,国库空虚,可不就是或缺。
“那些小国的银矿便真有那般多?比之我朝如何?”
闻弦而知雅意,许行丰却不愿出现掠夺,否则比之西方列强又有何异。
“禀官家,那些小国银矿确实不少,但我大南朝疆域广阔,若是比之总量,那定是我大南朝更多。
另那些小国气候不佳,以湿热为主,并不适宜人居住,蛇虫鼠蚁颇多,百姓穷困可怜。
他们又与我国相邻,若是能易物,那他们的银器便可流入我朝。”
许行丰此次出海周游列国,并不是为了吞并,而是希望打开海上之路,进行贸易互通,共同得利。
时顺帝听到这话倒是稍微熄灭了些许想扩充疆域的念头,不过也仅仅是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