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远一愣，还以为她是垂死挣扎，可打开手机的瞬间脸色就变了。

他慌乱着确认了好几遍，保存在本地和云端的文件都在短时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删除的痕迹都查不到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看向一脸气定神闲的凌纤纤，“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我明明都上了锁的，除了我自己谁也打不开的！”

“所以我才说，你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输了啊。”凌纤纤一脸的惋惜，“林俊远，你已经失去和我谈判的资格了，现在是你自己走呢，还是我喊人把你丢出去呢？”

林俊远却忽然狂笑两声：“就算没了视频，只要对现场进行调查，能指控凌墨的证据又何止一两个？只要我去告发他，你以为他能躲得掉吗？！”

他死死盯着凌纤纤的脸，却见她忽然绽开个笑容，神色里满是信任和安心：“他没做过，我相信他。”

林俊远瞳孔震动，蹒跚着后退了两步。

他刚准备开口，办公室的大门却忽然被人打开了，走进来的人更让他惊讶，直接喊出了声：“凌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姐姐的办公室，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他说完，又转向凌纤纤，眼神里是说不尽的温柔，“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姐姐。”

他在林俊远困惑又惊讶的眼神中，一步步走向凌纤纤，最后揽住她的肩膀。

“知道就好。”凌纤纤揉揉太阳穴，还是有些头疼的样子，“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把他带下去吧，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凌墨轻应了一声，就听到林俊远忽然笑了起来，直笑得眼泪横流，青筋暴起。

凌墨冷下脸，上前将林俊远一把从地上拉扯起来，就听他道：“凌依依，你聪明了一世，怎么不明白养虎为患的道理呢？我不是好人，难道他凌墨…呃。”

凌纤纤一愣。

眼前的凌墨面色冰冷，抄起桌子上的摆件，毫不留情就对着他的后颈来了一下。

林俊远身体一僵，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大概是晕过去了。

养虎为患？

凌纤纤只觉得心里一沉，周围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更奇怪的是，那股忽如其来的眩晕感，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姐姐，你怎么了？”凌墨丢下手里的摆件小跑过来，抱着她帮她支撑住身体，“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苍白着脸色没有说话，连集中精神和小右对话都做不到，只能听见识海里偶尔传来两句又惊又急的呼声，却断断续续地听不见在说什么。

“头晕的厉害。”她闭上眼，试图对抗这股眩晕感，“凌墨，帮我联系司机，我要去医院一趟。”

她什么也看不见，却恍然间落入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凌墨的气息就近在眼前，她听到对方轻笑了一声，忽然道：“不用了，姐姐。

片刻，又改口道：“不，依依。”

她呼吸一滞，睁开眼，却只看到凌墨漆黑如夜的瞳孔里，有什么隐藏了许久的东西破土而出。

那些疯狂，苦涩的，隐晦的，疯长着纠缠着，湮灭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光。

“依依，是你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