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轻柔，就像往常在她身边说话的时候一样。

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再是姐弟间的琐碎日常，而是偏执的，带着浓厚感情的倾诉。

凌墨低下头，重新拿起指甲刀给她修剪起指甲来，一边剪一边轻声说着，像是在说给她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依依，你知道吗。”他已经不再喊她姐姐，手上的动作却还是一样的温柔，“我是被父母卖掉的孩子，那个时候我才五岁，孤儿院的院长苛刻，能活下来的孩子并没有几个。我很幸运活下来了，后来…后来还遇到了你。”

凌纤纤的指尖冰凉，同时听到识海里传来刺耳的警报声【警告！反派黑化值上升中，当前黑化值：50。】

“咔哒。”凌墨剪下一瓣指甲，又继续道。

“你挑中了我，给了我地位，金钱，亲情。所有人都嫉妒我，他们骂我，给我使小绊子，可我不在乎。是你让我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温柔，这么完美的存在，你就像山尖的冰雪，可以仰望却遥不可及。”

【警告！反派黑化值上升中，当前黑化值：60。】

“咔哒。”又是一瓣指甲。

“我已经不记得在孤儿院时的名字了。凌墨，这是你给我的名字，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来染指它…你还记得以前养得那只鹦鹉吗？有一天它忽然就不能说话了，是我做的，谁让它学你的口吻来喊我呢，一个畜生罢了，它凭什么喊出这个神圣的名字。”

【警告！反派黑化值上升中，当前黑化值：70。】

“咔哒。”

“从小到大你都对我很好，爷爷也是，我知道，凌家是真心实意拿我当少爷对待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其实我不在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但我很害怕。害怕你哪天会忽然抛弃我，不要我了，我又会变成孤零零一个人。所以小时候的我故意吃辣椒粉让自己胃疼，甚至想在你面前摔下楼梯，看着你为我着急的样子，我才能找到一点安全感。”

【警告！反派黑化值上升中，当前黑化值：80。】

“凌墨，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凌纤纤声音低沉着，听不出里头的情绪。

“咔哒。”

“可那天我怎么央求你，你都不愿意带我一起去机场，我想了很多，甚至觉得你是要跟着那个男人一起走，再也不回来了。所以我就想，如果摔断我的腿，你是不是就只能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去了。或者干脆就让我直接摔死在那里，让你为我内疚，为我难过，至少能记住我一辈子，我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警告！反派黑化值上升中，当前黑化值：90。】

小右急了【不行啊宿主，反派的黑化值要是再这样升下去，达到100就任务失败功亏一篑了啊！】

凌纤纤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凌墨的侧脸，神色也是以前所未有的严肃。

“咔哒。”最后一瓣指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