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纤纤不傻，又有原世界这个前车之鉴，当然知道他的话里存得是什么样的心思。

她在这世上活了成千上万年，但神本就淡薄七情六欲，不论是人是神，都没有谁如此对待过她。

她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凌墨，你现在不听我说，你会后悔的。”

凌墨纹丝不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就像在看一只徒劳挣扎的小猫：“我从不后悔，依依。”

他抛弃了那份正直和温和，也不再是表面风平浪静的隐忍，一只手就控制住凌纤纤的双手，将她们固定在身侧。

指尖擦过她右手腕上的玉镯，凌墨这才分神看了一眼：“这镯子也戴了够久了，摘了吧，我再重新给你挑一只，好吗？”

凌纤纤知道，小右和她的神识绑定在一块，镯子是摘不下来的。却见凌墨几根手指握住镯子的边缘，几乎没怎么用力，轻轻松松就将镯子从她的腕上取了下来。

凌纤纤【…？】

小右【卧槽！这…】这怎么可能啊！！！

然而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墨随手丢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精神链接断开，凌纤纤也听不到小右的声音了。

凌墨将她的脸扭回来面对自己，他并没有试图去吻她的唇，像是知道她一定会咬他，或是将其视为圣地一样的存在，舍不得沾染。

他对待她，总是小心翼翼的。

就算是现在也一样。

可当他的视线覆上她的脖颈时，香水味，丝巾，让他有些头晕脑胀，直接发了点狠劲地吻下去。

疼痛感让凌纤纤皱起了眉头。

从肩颈处传来的疼痛一路向下，淤血在皮肤下开出花朵，她几乎能感觉到唇齿和骨头碰撞的触感。

血色的花朵不停地加深，他却笑了：“疼吗？如果这份疼痛是我给你的，你能永远记住我吗。”

凌纤纤目光一沉，感受到他的指尖攀上自己的唇，目光依恋又带着痴迷。

他的手指依旧顺着唇峰抚摸过去。

“我刚才给你的，不是治疗头疼的药，而是会让你脱力的镇定剂。这么多年我只看着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指掌，你太耀眼了，让我不得不想尽办法才能把你留在身边。”

“阖上眼睛吧，姐姐。”

“我会保护你的。”

……

凌纤纤顺从地阖上眼，凌墨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她的冷静清醒的声音：“凌墨，你太让我失望了。”

凌墨一愣，他抬起头，眼神中疯狂不再，只剩下满满的茫然失措。

他试图从凌纤纤的神色里找到什么，可入眼都是满满的冷漠和失望。

心跳漏了一拍。

他慌乱地松开禁锢的双手，连指尖都在颤抖。

像是恍然间清醒过来。

“姐姐，我…”

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她的眼神就忽然涣散起来，没撑多久就直直倒了下去。

时钟还在滴答作响，凌纤纤放开附在在他后脑勺上的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推了推已经不省人事的凌墨，见他剑眉紧皱，还在低声呢喃着什么，细听居然是在叫“姐姐”。

“呸，小混蛋，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凌纤纤轻声骂了一句，从枕头下找出刚才凌墨递过来的药片，反手喂到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