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没想到带他过来是为了问这个，他不解其意，更不知该如何回答。

此处灵气旺盛，他习惯性地吐纳了片刻，便觉得胸口冰冷刺骨，骤然间咳了两声。

“胡闹！”凌纤纤严肃道，天枢摘星的灵气带寒，不得已带他上来，也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屏息凝神，运转灵意，不可贪多。”

清璃跟着乖乖做了，她又从乾坤袋里取了块暖玉丢过来，顿时暖流涌入，浑身上下舒爽了许多。

冷夜寒空，星辰漫漫。

“你可知这漫天繁星，都有自己既定的轨迹。”她抬起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七星中天权黯淡，却是七星之首；暇者次玉，打磨后仍可光华流彩。你若要妄自菲薄，我明日便放你下山，成全你的一世清闲。”

清璃一愣，脸上的神色慌乱起来，摸索着去抓她的衣摆：“师父这是要赶我下山？”

“我是在让你选择。”凌纤纤垂眼看向他，“你愿平安，为师就许你平安；若你不甘天命，愿与天斗，与命搏…为师助你。”

清璃一怔。

小右在识海里悄声道【宿主，要是反派真的选择下山…】

【他不会的。】凌纤纤微微勾起嘴角，语气里充满了笃定，【就凭他是我看上的徒弟。】

小右满头问号，你看上他，难道不是因为他是反派吗？！

果然，清璃坚定地抓住了她的衣摆，他抬起头，第一次在凌纤纤面前睁开了双眼。

凌纤纤一愣，清璃眼尾上扬的凤目之中，不似常人，却是一双灰白眼眸，清丽透亮，又似琉璃般纯净无暇。

难怪父母要给他取名清璃。

她灿然一笑，虽然他看不见，却知道一定是世间少有的容色。

“阿璃。”她轻声唤他，“记住，我命由己不由天。”

凌纤纤长袖一卷，天阶洗髓丹在掌心化为细末，借着摘星充沛灵力，朝着清璃的天灵灌去…

……

顾维负气离开，可那些重伤清璃的同门早已一哄而散。他冷静下来细想，凌纤纤也从未说过不替清璃出头，倒是自己心浮气躁，就这么莽撞着冲出来，险些说出混账话来。

他正懊恼着，远处却传来阵欣喜的呼喊声，他暗呼不好，果然下一秒，凌茹雪就御剑追上来，一巴掌就拍上他的后背：“顾维！我喊你怎么不理我？是不是你又调皮捣蛋，被姐姐抓着了？”

派里众人多喊凌霜师尊，也就只有凌茹雪敢“姐姐”地喊着，凌纤纤算是默许，就这么喊成了习惯。

“怎么可能？师父都三天没罚我了。”他还挺骄傲，“再说了，师父那是为了我好…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谁说我不懂了！姐姐对我肯定比对你好，不信我们去问姐姐！”凌茹雪不乐意了，拉着她就要往玄云峰去。

顾维才刚负气出走，现在正丢脸着呢，哪里肯回去：“我不去！暴力女你快放开我！我不去！！！”

抗议无效加上实力压制，顾维还是被凌茹雪拎小鸡仔似地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