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凌纤纤先出去喊司机，那群人果然还围在外头，见她披着男人的外套出来并不惊讶，又听她指挥司机将车开到后门，以为只是要将相好的偷偷带回去，除了两声意味深长的贼笑，也没再多怀疑什么。

等三人都上了车，她吩咐司机先往前开，带车子行出去一段，这才问道：“许将军如今在何处下榻？”

“停到路边，放我下车。”许悦安避之不谈。

“…好。”她什么也没问，甚至连半分失望的情绪都没有表露，朝着前头道，“司机，到前边儿找个人少的地方停车。”

许悦安抬眼看向她，对方裹在过分宽大的西服外套里，撑着下巴靠在车窗上看向外头，见他看过来，眼波也低低地朝他扫过去，露来玉指纤纤软，微笑时，眉眼弯弯透着笑意，更染尽了风情。

一个笑而已，他却平白想起方才两人旖旎的画面，莫名的有些口干舌燥。

好在车子很快停了下来，他打开门迫不及待地冲出去，神色间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急躁。

凌纤纤还想说些什么，凌白生却毫不留情地关上车门，只将窗户降下来，朝他礼貌一笑：“那我们就将许将军送到这了，还请您保重，后会有期。”

说完垮下脸转过头，朝着司机道了一声“开车”，夜色里，车子朝着凌家大宅的方向驶去。

如今只剩下兄妹二人，凌白生冷着脸坐在她身边，忽然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他了吧。”

凌纤纤瞥他一眼，也没推辞，淡淡地将理由说了，又补充道：“陈副会长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凌家不和他们合作，只怕今后还有得闹腾…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嗯…只是张老对东洋人的态度一直很微妙，没想到他手下的许悦安会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他是另有目的。”凌白生轻声嘀咕着。

凌纤纤摇摇头：“张老是张老，他是他…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再看看吧。”

毕竟，许悦安可曾是这世界故事里的反派人物。

车子又开出去一阵，凌纤纤想起什么似地开口问：“说起来，哥哥，咱家以前可否得罪过什么大人物，或是和哪家素有世仇，恩怨难解的那种？”

凌白生思忖片刻，轻轻“啊”了声：“得罪谈不上，世仇那就更不至于了，不过…我倒是曾经怀疑过，咱们父母的死不是单纯的意外事故。”

凌纤纤一挑眉毛，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沉声道：“我虽然心怀疑惑，却都是猜想，所以从未说出口过。”

“猜想也该说来听听。”

他点头：“不知你可还记得，父母去世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外头的官道都是积了雪结了冰的，可在江南别馆的父母却执意要在那日赶回来，雪天路难行，又是晚上视线不好，车子这才打滑落进了河里。”

凌纤纤没说话，这是资料里没有，她自然毫不知情，好在凌白生不在意：“你那时候年纪太小，不记得也是应当的。虽说查不出什么来，可之后我整理母亲落在江南别馆的遗物，却看到她日记里头说，第二日还约了父亲去湖边赏雪。现在想来，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