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陈副会长晕过去的消息，凌纤纤正坐在自家阳台上喝着奶茶，这是她根据记忆改良过的配方，原本是为了解自己的嘴馋，没想到有名媛来家里喝过一次后便念念不忘，吵着闹着要她将配方教出来。

她一寻思，干脆让自家的咖啡馆也提供这款新颖的饮品，不出半日，闻讯而来的小姐太太便将咖啡馆挤了个水泄不通，材料也是有多少就能卖出去多少，连带着咖啡和蛋糕的生意都变得更好了。

如今生意好了，凌纤纤倒是没啥，凌白生却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后脚跟砸后脑勺，铺子家里连轴转，连睡觉都嘀咕着账目上的事儿。

叶子看在眼里，面上带着几分揪心：“小姐，少爷这么忙下去身体受不住的啊，您有空还是多劝劝他，钱什么时候都可以挣，身体忙坏了可不值得呢~”

凌纤纤正翻着手里买给小右的小人书，闻言抬眼瞥了她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哥哥的嘛？”

没想到叶子听了慌得要命，手一抖险些将茶壶都摔了，那可是凌白生特地给凌纤纤寻来的甜白釉瓷壶，上头烧了叶脉裂，据说整个上海也找不出几副来。

她跺跺脚，撒娇似地朝着凌纤纤：“小姐！你惯会取笑我的！”

“我没有啊？”她眨眨眼，又摆出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我说你关心哥哥，说明你差事当得好，悉心照料我们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倒是你，反应这么大，怕不是心里真的有鬼吧？”

她玩味地看着叶子，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她对凌白生有那么一点意思呢？

“小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是什么样的身份，又哪里配得上少爷呢~”她摇摇头，倒真是一副坦荡的表情，“我啊，只要看着小姐和少爷都好好就够了，我可是要伺候小姐一辈子的，您去哪都丢不下我的~”

凌纤纤换了个姿势，她斜靠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望向她，故意道：“是吗？那若是有机会，将你嫁给我哥哥当个姨太太，你可愿意？”

叶子的动作一顿，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

凌纤纤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个年代女性的思想大多如此，叶子和秋文月的出身相似，选择的道路却大不相同。她倒是很有兴趣，这位常年跟在凌轻伞身后的丫鬟，面对不平等的婚姻，会是怎样的态度。

只一会儿，就见叶子的眉头舒展开，她摇摇头：“多谢小姐为我着想，叶子…不愿意。”

凌纤纤未见怒气，反而脸上笑容更盛，追问道：“哦，为何呢？”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大方道：“少爷是正人君子，求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少爷心中没我，我又何必破坏少爷的心意，也为难自己一辈子呢？”

她说得坦荡，凌纤纤的神色变化了几许，她垂下眼，小人书里的男女主角爱得痴缠，虽然动人，可都不如眼前的叶子通透。

凌纤纤放下书，朝着叶子微微一笑：“哥哥如今心里没人，他也并非是铁石心肠，或是玩弄真心之人。你又如何知道，你会不会成为他心中的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