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答应过你好好听，可你也不是在认真教，更像是在念经啊？”她撑着下巴，翻出个典型的三白眼看着老头，“绕来绕去不就这么几句话嘛，就算我是个聋子也会背了啊~”

说起来她就生气。

要不是天道直接将她丢给这个老头，她早就开开心心下界去了，而不是像现在，趴在案上就是九重天上最闲的咸鱼，打滚都懒得翻身的那种。

老头说不过她，又不敢往重了说，忽然他心念一动，掐指算了算，瞬间换上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地坤上神，方才是老朽的话说得太重了，您可别见怪啊。”

她却立刻收了嬉皮笑脸的架势：“…是不是天道那狐狸又想出什么新法子折磨我了？”

老头嘿嘿一笑，腆着老脸凑上来：“怎么会呢，天地初开，天道大人的职责甚多，此时肯定正忙着呢~不是您总嫌弃老朽说得内容无聊吗，那老朽就说些有意思的，如何？”

她的神色微妙，无事献殷勤，一定是想着要坑她：“不好，不听，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头耐下性子：“您不是最好奇这凡间的事情吗？老朽虽然没有去过凡间，可知道的故事却并不少呢。”

她这才来了兴趣，老头则暗自松了口气，将这世间的爱恨情仇纷纷扰扰，糅杂着全都展现到她面前。

她听完，却只记住了爱，更对凡人间的爱情向往不已。

恰逢翩翩君子降临门外，用温润如玉的嗓音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她回过头，他一身白衣，桃花树下纷扰的嫣红都不曾将他染上一丝颜色。

他伸出手，拂去她鬓间的花瓣。

老头看在眼里，神色蒙上一层忧虑不安，待两人离去，他抬起头望向远处，轻叹万般皆是命数。

天道私心作祟，却使得阴差阳错，地坤凡心初动，倾心之人却是天君。

……

凌纤纤恍然回过神来，面前沈星洲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与记忆里那只狐狸的眼眸渐渐重合，她移开目光，手腕上的镯子发出微弱的光芒，却并没有被注意到。

沈星洲并没有戳穿她一闪而过的慌乱。

“曾经我也想过，如果他们向我道歉，我还会不会原谅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他嗤笑一声，放松了身体完全靠在大树上，“现在我想通了，与其装模作样让别人接受我，不如由我来改变这个世界，换我来审判他们。”

他的脸上，露出几分疯狂的笑意，虽然只是一瞬间，凌纤纤却清楚地看到了，连带着黑化值都波动了几下。

大概他自己也想不到，其实对他来说，毁灭世界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

凌纤纤安抚了两句识海里大呼小叫的小右，开口道：“所以你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出于对丧尸的喜欢和研究考虑，才放着舒适的第二基地不待，跑来这里体验和丧尸同居的生活了？

“当然是为了你。”沈星洲走近两步，牵起凌纤纤青绿色的手，“因为我喜欢你啊，我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