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入门时候的清璃，也曾经对顾维这个师兄，产生过那么一点点点点的依赖。

虽然他被最亲的父母伤害，又因为目不能视吃了许多苦，但师父的教导，还有师兄方法独特的关心，都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人非草木，而是知冷知热的存在，他又如何真能心如磐石呢。

转眼间，自己拜入凌霜门下已十年有余，顾维的性子倒是没随年龄的增长而成熟稳重多少，至于他…师父这样不喜欢凑热闹的，也总说他太过沉闷了，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他是很感谢顾维的，有他在，师父的笑容好像都多了些，就算是打趣拌嘴，也是这少有的生气了。

只是一次，顾维似乎做得有点过了。

他虽目不能视，却能感受到气氛微妙的变化，凌纤纤一大早就闷在屋子里，沉着一张俏脸独自看书。

不一会儿，顾维从外头进来了，身上还带着点未尽的火气，一看就是刚和人交手过，脸上挂着笑，满脸的意犹未尽。

直到看见凌纤纤的表情，这才心里一震，暗呼一声不好。

他转头就想跑，被凌纤纤呵住。

她明明是笑，却听得顾维毛骨悚然：“回来了？”

顾维的大脑迅速运转了几秒，凌茹雪总说他活到现在，靠得就是三个字“识时务”。

他老老实实地转身跪下：“师父。”

凌纤纤却不看他，目光依旧放在书本上：“还活着呢？”

顾维：“…”

活是活着，但不敢接话啊qaq

他也知道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干脆主动认错：“师父我错了，我不应该私自下山，也不应该和其他弟子私斗。”

凌纤纤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才问：“就这些？你没有其他话想说了？”

顾维：“…没有了。”

凌纤纤合上书：“不错，倒是学聪明不少。”

“都是师父教得…啊不是不是，弟子是真心认错的，请师父责罚！”

“那我可真罚了？”

“师父qaq”

“…噗。”

凌纤纤轻笑一声，精致的容颜似冰雪融化，绝对谈得上惊艳。

她重新拿起书：“好了，我知道你下山是替茹雪找点心的，也就你宠着她惯着她，下次要去就光明正大地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顾维一愣，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那…那私斗的事？”

凌纤纤语气一顿：“我问你，你赢了吗？”

顾维：“…赢了。”

“那不就好了，赢了，没受伤，就说明你没吃亏，做的很好，我为什么要怪你？”

“…那惩罚？”

“再啰嗦我可就改变主意了。”

顾维连忙紧紧闭上嘴，凌纤纤长袖一挥，一道清灵的水气扑灭了他衣角的火星，她转向旁边一言不发的清璃：“阿璃，准备出发去寒月潭吧。”

说来也是奇遇，这寒月潭正位于悬崖之下，寻常人怕是轻易寻不到的，凌纤纤发现的也巧，还是十年前去找某人丢失的功课时，无意间发现的福地。

那里身处崖底，寒气积聚，普通人类的身体是受不了这样的寒气的，可对于清璃这样冰灵根的修者来说，却是最好的修行福地。

她存了私心，没有把此处的存在告诉三清其他人，跟着她来往的也只有清璃，和偶尔凑热闹的顾维。

顾维是火灵根，就像个大火炉，自然是不怕冷的。

果然他又凑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存了讨好的心思，笑着与她商量：“师父这次带我一起去吧？”

凌纤纤瞥他一眼：“怎么，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他挠挠脑袋，其实也不是麻烦，只不过他刚将同门打了个马趴，如今三清上下气势高涨，都憋着要和他比武，是在是有点…承受不来。

凌纤纤不过是随口一问，其实也猜到八成：“要来就跟上。”

顾维欢呼一声，跟在凌纤纤身后走出门去，没看到清璃的神色好像黯了一瞬。

往日都是凌纤纤召坐骑带着清璃，可这次她正要伸手，就听清璃的声音传来：“师父，清璃可以自己御剑前往的。”

凌纤纤微怔，眉头紧皱：“阿璃，怎么了？”

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清璃却摇摇头不肯开口了，凌纤纤正觉得头疼，那边顾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