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
拓拔樾嗤笑一声,一脸不屑地道:
“你不要拖苏婳后腿就不错了,还想保护她?”
谢沉玉满头雾水,一脸不解地问道:
“殿下,草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否则为何火药味这么重?
夜深了她过来接婳婳回家错了吗?
拓拔樾冷冷地道:
“苏婳是孤请来东宫的,孤自然会送她回去,用不着你来接。”
这有什么好争的?
苏婳仰天无语。
孩子就是孩子,幼稚起来不是她一个大人所能理解的。
算了,不跟孩子较真。
既然他觉得送她回家是他的责任,那就送吧。
迷蒙的月光下,苏婳和谢沉玉并肩而行,一直都在聊京郊荒地的土质问题,拓拔樾阴沉着一张俊脸,默默地跟在后面。
那两人似乎聊得还很专业,他插不上嘴。
有很多话,他似懂非懂,比如说什么排水性,保水性,通气性,保肥力。
有些话他甚至完全听不懂,比如说团粒构造,盐碱化。
谢沉玉这小子,懂得似乎还挺多。
这难道就是苏婳所说的聊得来?
凉爽的夜风中,拓拔樾的心头莫名涌上一阵烦躁。
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自己高大的身躯。
谢沉玉长得这般瘦小,根本就配不上苏婳。
苏府距离皇宫并不远,没多久三人便到达了目的地。
苏婳和谢沉玉朝拓拔樾行了一个辞别礼,然后两人并肩跨入苏府大门。
拓拔樾阴沉着一张俊脸,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大步离去。
月光洒在他清绝冷峻的脸上,愈发显得肌肤冷白,仿佛染了一层寒霜。
第二天,拓拔樾专门召见了几位负责农事的官员,向他们询问了团粒构造和盐碱化问题。
官员们听得直摇头,表示从没听说过这两个词。
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去夏日的炙热暑气。
在学子们的翘首以盼中,青云书院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选拔考。
今天是报名的日子,正式考试是在明天。
一大清早,书院门口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些,大都是寒门子弟。
因为贵族是有免试名额的。
苏婳原本也是可以免试入学的,可原主却把名额给了赵箬兰。
名额一经给出,也就收不回来了。
所以苏婳只能参加选拔考了。
一个健康稳定的国家,是需要有阶层跨越的通道的。
这是底层的希望,也是贵族的压力,更是帝王的平衡术。
在一众寒门子弟中,苏婳和谢沉玉很是惹眼。
两人不但衣着光鲜,颜值高,而且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
其实苏婳和谢沉玉已经很低调了。
但光鲜是比较出来的。
她们穿得再怎么低调,也比寒门子弟好太多了。
再加上气质这种东西,想遮也遮不住。
特别是苏婳,简直成了焦点人物。
赵箬兰在拓拔旭的陪同下,高昂着头颅走到队伍的最前端。
因为下巴抬得太高,太过目中无人,所以她并没有看到苏婳。
她是陪弟弟赵文远来报名的。
队伍的最前端,站着一个高高瘦瘦异常俊美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粗布蓝衣,那衣裳很旧,甚至还有点偏短小,却透着一股寒门子弟所没有的贵气。
他的皮肤很白,比在场很多少女都要白。
见赵文远想要挤到他前面,他急忙将整个身体贴在书院的大门上,令赵文远无缝隙可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