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舟点头。
沈延青愈发不服气了。
他喝了一口骆驼奶,振振有词地反驳起来:
“我们沈家男儿,一生只娶一妻,婳婳肯定愿意嫁我。”
沈延舟雪眸轻抬,淡淡地望着他:
“沈家不止你一个男儿。”
沈延青虎躯一震,大吃一惊:
“哥,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也喜欢苏婳吧?”
“这不重要。”沈延舟一脸平静。
“这怎么会不重要呢?这很重要啊哥!”沈延青都快哭出声了。
这要是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
沈延舟面无表情地道:“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顿了顿,沈延舟又补充了一句:
“我对她,也没想法。”
沈延青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他猛地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
“哥,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兄长擅长卜卦,该不是占卜出了什么吧?
沈延舟唇角一僵。
沉默了一会,他才淡淡地道:
“天机不可泄露。”
第二天便是赵文远行刑的日子。
青云书院刚好休沐,苏婳便带百里漠一起到刑场围观。
为了确保安全,明处随行的侍卫就有好几十个。
“你还有脸来?”
赵文远身穿白色囚衣,目光凶狠地瞪着赵箬兰,恨不得咬死她。
赵箬兰心如刀绞。
她泪流满面地解释:
“我已经尽力了,是苏婳那个毒妇,怎么也不肯帮忙。”
“你尽力了有什么用?老子还不是照样要死!”
赵文远冷冷地打断她的话,目光如毒箭一般,仿佛能在她身上戳出几个血洞来。
赵箬兰委屈极了,嘤嘤嘤地哭倒在拓拔旭怀中。
“道歉!”拓拔旭冷冷地望着赵文远道。
赵文远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一脸鄙夷地道:
“什么狗屁王爷,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真要是个有本事的,老子用得着掉脑袋?你就是个废物!”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全都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拓拔旭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以前,赵文远总是姐夫长姐夫短的,伏低做小,马屁不断。
如今,他竟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还指责他没本事。
拓拔旭气得浑身发抖:
“你自己丧心病狂,连救命恩人都敢奸污,还丧尽天良连杀三人,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本王?”
“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哈哈哈哈哈哈!”
赵文远放声大笑。
笑了许久,他终于止住笑,目光如刀子般扫向赵箬兰:
“姐,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吗?”
拓拔旭一愣,一脸疑惑地望向赵箬兰。
赵箬兰惨白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你不说,我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文远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凶神恶煞般盯着赵箬兰,咬牙切齿地道:
“你说,在大祁国,就没你摆不平的事,我身为你的亲弟弟,在大祁国可以横着走!哪怕我杀人放火,你也可以一句话就把我从牢里捞出来!”
什么?
拓拔旭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赵箬兰。
这样狂妄的话,哪怕他贵为大皇子,也不敢说出口。
她怎么敢?
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
她怎么可能说出这般狂妄自大又没脑子的话来?
“很惊讶?”
见拓拔旭一脸的不敢置信,赵文远讥讽地道:
“我姐可没你想得那么柔弱。她真要那么柔弱,能从一个贵女手中把你抢过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
拓拔旭看着赵箬兰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赵箬兰被他看得心底发毛。
她急忙道:“旭哥哥,你别听他乱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感情的事,哪里存在抢不抢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