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案卷看了也就看了,但这是刑部的大案要案,就这么随意拿来翻阅,会不会不好?
拓拔樾道:“这两桩案子目前都还没有公开,但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迟早是要公开的,全国律法大赛对决赛时,这两桩案子肯定是要拿出来分析考据辩驳的,我们必须早做准备,看完后不要外泄就好。”
苏婳这才接过案宗,仔细翻阅起来。
这案子,还真够玄的。
越看,她眉头皱得越紧。
谢沉玉心中好奇,凑到苏婳身边想看几眼,却见拓拔樾冷冷的眼刀刮来,她急忙退回到自己座位上,不敢再靠苏婳太近。
希望太子早点选妃,早点跟苏婳划清界限,否则,她这个前任,日子真够难过的。
苏婳拿着案宗,越看越心惊。
这是一桩血腥自杀案。
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死者遍布全国各地。
只是,同一个地区类似死法的人还不是很多,所以还没引起百姓的恐慌。
大家只觉得死者死得太过莫名其妙了,却不想,相同死法的人多了,莫名其妙也变成了一种规律。
死者都是有钱人。
死法都很血腥。
比如,有的死者,明明正在开开心心看戏,却突然打碎装燕窝的瓷碗,用碎瓷片狠狠割破自己的喉咙。
也有拿匕首狠狠刺向自己心脏的。
还有拿锋利的刀片果断割破自己脉搏的。
甚至还有挖眼割舌各种血腥变态的自虐。
整个案宗,乍一看,还真是满纸荒唐,匪夷所思。
血淋淋仿佛一个屠宰场。
看完后,苏婳将案宗递给谢沉玉,沉默不语。
这一刻,她突然莫名心疼拓拔樾。
因为宫斗,还没出生他就在娘胎里中了剧毒,差点没命。
如今也只不过才十五岁,正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年纪,可他却要研究这些血淋淋的案宗,看遍人性百态。
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的内心该有多压抑?
见苏婳垂眸不语,拓拔樾声音低沉,问:
“你有什么想法?”
沁凉的嗓音将苏婳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想了想,道:“光看案宗是找不到头绪的,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必须去现场。”
拓拔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
“血腥自杀案中的死者,死状极惨,你确定要去看吗?”
苏婳道:“没有什么比查明真相更重要了。否则,死者难以安息,活者也人人自危。惨案如果继续扩散下去,将会成为一场浩劫。尸体是在帮助我们查明真相,我们应该感激,而不是心生恐惧。”
拓拔樾怔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看上的姑娘,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温暖。
苏婳桃花眼微垂,陷入了沉思。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拓拔樾:
“仵作真的没从那些尸体上找到任何可疑证据?”
拓拔樾道:“什么可疑证据?你在怀疑什么?”
苏婳索性挑明了直接问:“死者可曾中毒?”
拓拔樾一惊,道:“你的意思是,死者可能中了某种奇毒,产生幻觉,所以才会自己把自己给杀了?”
苏婳点头。
“没有。”拓拔樾一脸肯定地道,“如果是中毒,这桩案子也就有头绪了,而且,据说有的死者一边割自己脉搏,一边喊救命,看样子死者清醒得很,并没产生什么幻觉。”
此时,案宗已经传阅到了顾曦言手中。
他一边翻看一边道:
“案宗上并没有尸体中毒的记录,可见,中毒一说应该可以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