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不假思索的说道:“兵部立即裁撤宁藩三卫,不必多言。”
“陛下,臣有本要奏。”
朱厚照一愣,只见群臣中站出一人,义正言辞的说道:
“陛下,宁藩地处江右,近来赣南匪患猖獗,恢复三卫纯属自卫,望陛下明察。”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下齐刷刷的站出了三四个人,支持恢复宁王三卫。
朱厚照知道,宁王在江西可是一点都不消停,逢年过节都会派人进京活动。
“此事不必再议,宁王三卫即刻裁撤,退朝。”
言罢,朱厚照扭头离开了朝堂。
丘聚赶忙凑了过来,朱厚照问道:“去,查查今天附议恢复宁藩三卫这几个人的底细。”
“奴婢领命。”
回到了乾清宫时,牟斌、杨同肃、张鹤龄已经早早的到了。
昨天夜里突击审讯,这几人都没有参加早朝。
行礼之后,朱厚照看着几人问道:“审出什么了吗?”
牟斌掏出了一份口供说道:“经查,这几人全是南方学子,以江右人居多。”
杨同肃也说道:“昨天夜里臣也去礼部查了这几个人的路牒,惭愧,尽是臣的同乡。”
朱厚照缓缓的走下了台阶,看着杨同肃问道:“杨大人,朕问你,你究竟是严东平的人,还是宁王的人。”
杨同肃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臣之心日月可鉴,严东平确实拉拢过臣,但是臣本就没打算继续往上爬,就拒绝了严东平。”
其实杨同肃也不是没有想过加入江右党,但是当他见到严东平之后,就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顺天府尹是个苦差事,虽然官居三品,但是实际上谁都能管到他,而且顺天府基本上谁都管不了,这京城算是大明老百姓最少的地方了。
无论是哪一任顺天府尹,都鲜有好下场。
干到了顺天府尹,能够平平安安致仕,这也是杨同肃最大的人生理想。
至于严东平,此人野心极大,且心狠手辣,这是杨同肃对严东平的第一印象。
而宁王对于杨同肃来说,那就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了,宁王于南昌,而杨同肃则是赣南赣州人士,看似是一省,距离都快从南京到北直隶的距离了。
看到杨同肃惊慌失措的样子,朱厚照忍不住大笑道:“朕就是吓吓你,你还当真了。”
“臣惶恐。”
朱厚照又看向了张鹤龄问道:“大舅,今儿城里书生怎么样了?”
“回陛下话,今晨尚有书生聚集,至上朝时,书生聚集了一会,自己却散了,想必是无人组织了。”
朱厚照点了点头,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严东平,但是冥冥之中,朱厚照感觉此事与江右党无关。
但是现在朱厚照没工夫搭理这些事情了,闹事之人,现在大牢里关着,慢慢审,当务之急是另一件大事。
正德元年三月,山东、河南等地蝗虫骤起,遮天蔽日,啃噬庄稼。
但是各地就在突然出现蝗虫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批商人,敲响了蝗虫的丧钟。
“收蚂蚱了,十只一文钱,五十只十文!”
各省定价出奇的统一。
田间地头的农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气血上涌,仿佛是打了鸡血一般。
扯块布便冲进了田间地头捕捉了起来。
赵老三是山东的一个平凡的农夫,听到蝗虫来了的消息之后,眼中尽是绝望。
而当听到那些收蚂蚱的商人喊着的价格,赵老三眼中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并逐渐癫狂。
“老李头,抓蚂蚱滚回你自己家去抓,别碰我家蚂蚱。”
喊了一嗓子之后,赵老三一脚踢醒了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儿子。
“别特么睡了,跟老子出去捡钱去!”
“哪呢,哪能捡钱!”
只见赵老三扔给儿子一张网,便直接冲进了田间地头。
凡是蝗虫所过之处,所有的百姓都疯了。
蝗虫再多,也多不过大明百姓,面对着蜂拥而至百姓,蚂蚱们绝望了。
纷纷丢下了到嘴边的庄稼,开始跑路了。
前面一群蚂蚱跑的遮天蔽日,后面一群人举着网子跑的尘土飞扬。
武定府知府伍定苏听闻蝗灾已起,朝廷毫无动向,已经自觉的摘下了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