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调任贵州的消息一出,景山书院的学生们都傻眼了。
在这些学生心中,冯平已经几乎是内定的京都新府的知府了,现在调到天津去的谈立本只是临时撑场子,没成想冯平竟然被放去了贵州。
冯平去贵州,主要也是因为朱佑樘的坚持,而且西南之重,不亚于天津。
西南的杨家,盘踞播州数百年的杨家还在,现任播州宣慰使杨斌行事低调,朝廷的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杨家。杨斌只得夹起尾巴做人。
每逢年过节,京官各家都必有四川杨家的一份孝敬。
其实世人都知道杨应龙是明中期盘踞西南的一个土司。
但是大明的土司可不都是夷狄之人,大部分都是汉人,比如播州杨家,便是大名鼎鼎的北宋杨家将的后人。
当年杨延昭之子杨充广出使广西时,播州杨昭招待了这位同宗,把酒言欢之际,两人一对族谱,发现两人竟然都是越公房杨氏之后。
其实到这里,播州杨家还不算是杨家将的后人,但是巧就巧在,当时的杨昭一把年纪了,没有儿子,两人聊欢了之后,杨冲广竟然把自己的长子杨贵迁过继给了杨昭。
其实播州杨家的香火,在杨昭这一代就断了,而后继承播州杨家家业的杨家人,都是杨延昭之孙,杨贵迁的后人。
朱厚照大开恩科,这景山书院的学子们算是出尽了风头,但是,每当朝堂上风和日丽的时候,就总是会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陛下,如今四海承平,陛下应当早行封后大典。”
顶着礼部尚书衔的谢迁站出来,看着朱厚照说道。
朱厚照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谢迁说不出话来。
“朕....”
谢迁倒也光棍,见朱厚照不表态,随即说道:“所幸今上皇犹在,所选佳人,已然纳吉、纳征,所余无非定期。”
朱厚照刚要说话,谢迁赶忙说道:“老臣前日已奉太上皇旨意,定五月十一为吉日,而后便去西苑缴旨。”
朱厚照还不及阻拦,下面的言官们便已然是蠢蠢欲动了,只要朱厚照一说个不字,马上便开始进言上书。
正当朱厚照想要继续动手的时候忽然殿外传来了小黄门的声音。
“太上皇驾到。”
百官闻言,立即跪倒在地。
朱厚照也赶忙跑下了大殿,在谢迁这老头的脸上,朱厚照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厮必然是跟朱祐樘商量好了,才有了今天这件事,否则的话,朱祐樘才不会勤快到来朝堂上看热闹的。
“照儿。”
“儿臣在。”
朱厚照看着朱祐樘脸上诡异的笑容,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父皇给你做主,就定了这五月十一的日子了,今夜你在乾清宫赐宴,召夏儒入宫,好好见见国仗。”
“儿臣......领命。”
朱厚照战战兢兢的,但是夏儒何尝又不是战战兢兢。
这天夜里,明显不是只请了夏儒一个人,李东阳等人还有一大批的言官,也会一起盯着夏儒。
朱祐樘相中了夏氏不假,但是对于文官来说,朝堂上绝不允许出现第二个张鹤龄。
猛然回过头来的朱厚照,看着李东阳等人脸上的表情,瞬间便明白了敌我形势,显然对方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抓住机会,就能分而治之!
皇帝赐宴,本来就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但是碰上未来的国舅,这就变成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了。
太监御厨们里里外外忙活了一整夜,才准备好了晚宴,而另一边,夏儒在自己家也在想着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华丽的宫灯还是照的乾清宫分外妖娆,但是这已经不是夏儒第一次进宫了。
夏儒的人品,朱祐樘自然是亲眼考察过的,不止是文官,朱祐樘也怕在弄出个张家兄弟来霍乱朝堂。
但是这一次夏儒进宫,显然是发现了这一次的不同寻常。
这些文武大臣们,比当时选秀女的时候还来劲,像是看见了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样死死的盯着夏儒。
盯得夏儒好不自在。
从党派上来说,夏儒既不是江右党,也不是浙党,而是甘肃庆阳人。
不属于任何党派。
朱厚照一见夏儒,亲自起身相迎,而朱祐樘仍旧是笑眯眯的盯着夏儒。
夏儒见朱厚照起身,赶紧惶恐的说道:“陛下,切不可如此,臣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