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空气都显得格外的阴冷。
当年东宫的八虎,现如今已然都是权倾朝野的实权人物。
八虎自然不会甘心文官们就这么朝自己的头上泼脏水,更何况文官们整得这一出,八虎确实冤啊!
丘聚看着刘瑾说道:“老刘,咱们不能在这么干坐着了吧。”
“咱家已经准备好了,明儿打算去严东平府上去搜一下。”
不就是区区的一个江右党吗,刘瑾心中尽是不屑之色。
江右党乃是朱厚照心腹大患,既然如此,刘瑾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就将江右党给直接拿下。
市场经济的力量,不容任何人轻视。
即便是严东平已经带着百官发动了近乎自杀式的进言。
但是严东平给各地士绅发信的同时,也走漏了诏书的内容。
各地的地价随着士子的不断进京,各地的地价已然出现了下滑的迹象。
尤其是畿内地价下滑的最为严重。
京都新府打出来的噱头,已经赚足了乡绅们的眼球。
这也是朱厚照想要的,想要打掉地主阶级,就必须把地价给打下来。
朱厚照万万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官绅一体纳粮,竟然在大明掀起了如此大的波澜。
明与清不同,雍正也不是朱厚照。
雍正的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八旗勋贵集团。
而朱厚照没有。
严东平的家里,早就没有了严家人。
在文官的护佑下,严家的家人早就趁着夜色,踏上了南下的船只。
当丘聚领着东厂的番子冲进严家时,所看到的,仅仅是两袖清风的严东平。
东厂这一下,反而是坐实了严东平清官的美名,在牢中的严东平,简直做梦都要笑出声来了。
丘聚抄家之后,赴京士子,自发戴孝入京,均抱必死之心。
严东平的声望也达到了巅峰,刘瑾慌张的站在朱厚照身旁小声道:“爷,严东平现在都成了大淸官了,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啊。”
朱厚照虽然对丘聚擅自查抄了严家有些不满,但是木已成舟,这样倒也还不错。
“没事,今夜你跟丘聚去大牢里瞧瞧咱们这位严大人,可别怠慢了人家。”看着朱厚照微微扬起的嘴角。
不知道怎得,刘瑾的心忽然就放了下来。
严东平此时该做的事情已然做完,优哉游哉的待在牢里等死。
看透了生死的严东平,倒是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就在严东平一心求死的时候,忽然牢房的门打开了。
严东平一愣,看着满脸堆笑的刘瑾和丘聚,诧异的责问道:“阉竖,可是本官大限到了。”
刘瑾却也不急也不恼。
笑眯眯的对着身后一挥手,一桌酒菜便端了上来。
刘瑾拿起了一壶老酒就泼在了严东平的身上。
酒香顿时在大牢里弥漫开来。
严东平惊异的看着刘瑾,一个番子一记手刀便打晕了严东平。
刘瑾此时起身道:“都给咱家照看好了严大人。”
“诺。”
随即刘瑾面带笑容的跟丘聚一块巡视了大牢,牢中所关的,均是与严东平一起进言的百官。
一身酒气的严东平,就这么被两名东厂番子“毕恭毕敬”的请上了大牢门口的八抬大轿。
等到严东平醒来之时,猛然间发现,自己已然身处自己家中,只不过此时严家大门紧闭。
几个番子把守在严家门口,严禁严东平外出。
“你们是什么人?!”
严东平惊慌的看着几个番子问道。
番子们回过身欣喜的看着严东平大喊道:“严大人醒了!”
严东平一愣,顿时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
当天夜里,东厂的番子便按照名单,将江右党所有在京官员,统统扔进了诏狱。
同时各家都被派上了番子守门。
既然严东平想死,朱厚照自然是不能拦着,就在丘聚在城中抓人时,百官此时正在朝会之上,再次进言朱厚照法外开恩,释放严东平。
这一次连刘健、谢迁都加入了他们。
朝堂上除了勋戚们,就只有李东阳、杨廷和还在观望了。
朱厚照笑着起身,看着下面的众臣笑道:“众位爱卿这是什么意思啊。”
刘健义正言辞的说道:“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