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在严党一案之后仅存的江右党成员,正聚集在一起。
工部侍郎孙秉忠是江右党中,剩下的官品最高的了。
此时户部主事苏壬看着众人说道:“各位,都听到消息了吧,陛下让乱民劫持了。”
“我听说兵部杨一清领兵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好像陛下这次凶多吉少啊。”
孙秉忠皱着眉头,苏壬此时赶忙说道:“陛下无嗣,大位不可久虚,不妨选一藩王之子,入京,于我等皆大有裨益啊。”
孙秉忠看着苏壬,孙秉忠作为江右党官员,自然是知道这往年逢年过节,数南昌宁王送到京城的孝敬最多。
现在便派上用场了。
“豫章宁王之子仁厚,可全大位。”
孙秉忠却仍旧悲观的说道:“宁王一脉血缘已远,论序当属安陆兴王一脉承袭大统啊。”
“孙大人,下官已然问过了,浙江人那边也是这个意思,宁王一脉承继大统。”
一听到浙党松口了,顿时孙秉忠的眼中便燃起了希望之火。
“既然如此,快去通知宁王准备进京,眼下这个节骨眼,尤要谨慎。”
“诺。”
不止是江右党,浙党众人也各有各的小九九。
这一切,朱祐樘都看在眼里。
牟斌一日进宫三次,所呈报的,便是这些文官的言行。
朱祐樘的脸色青的吓人,看着一旁的牟斌问道:“锦衣卫那边,可有照儿的消息?”
牟斌摇了摇头说道:“东厂那边,臣也去问过了,丘聚在陛下身边,那些厂番的尸体倒是找回来几具,但是却无陛下尸身。”
朱祐樘疲惫的挥了挥手。
牟斌起身正要走,刘瑾忽然在外面匆匆的进了宫,看着朱祐樘说道:“太上皇,百官们要面圣。”
“面什么圣!照儿不在宫里!”
刘瑾面露难色,看着朱祐樘说道:“太上皇,百官们要见您......”
朱祐樘猛地起身,必然是有人走露了消息,朱祐樘眉头紧锁,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见!”
“诺。”
此时朱厚照等人,还藏身于皇庄外的山洞之中,丘聚看着朱厚照说道:“陛下,这一次怕是朝廷真的要炸开锅了。”
“炸开锅?”朱厚照忽然陷入了沉思。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朱厚照的心中浮出水面。
丘聚见到朱厚照嘴角竟然泛起笑意,惊恐的慌着朱厚照的身子道:“爷,爷,您别吓奴婢。”
朱厚照生死未卜的消息,仿佛成了公开的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只隔着一层薄可见光的窗户纸,却没有人上前戳破。
内阁之中,李东阳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
杨廷和此时也已经是方寸大乱。
“焦大人,可有圣上的消息?”李东阳期盼的望着焦芳问道。
焦芳却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李阁老,这些都是各部送上来给陛下问安或是请立国本的。”
李东阳赫然坐起,怒道:“陛下方才大婚,何来国本之说!”
“李阁老......这。”
李东阳无奈的瘫坐在一旁。
焦芳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焦芳能入阁,全是刘瑾的功劳,若是朱厚照不在了,这刘瑾怕是也要玩完了。
此时,内阁的一名吏员却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
“李阁老,这是宁王上的奏章,宁王想来京城给太上皇问安,并想在京城住一阵子。”
宁王之心,昭然若揭,李东阳也好,杨廷和也罢,这几年,谁府上断过宁王府的人。
李东阳缓缓的站起身来,道:“焦大人。”
“下官在。”
“快马向宣府发信,将张老公爷召回来吧。”
“诺。”
徐鹏举与张仑分别之后,偷偷的折回了保安州,日子将近,徐鹏举得先去跟张仑回合,然后一齐返回大营。
这几日喝够了酒,吃够了肉的徐鹏举晃晃悠悠的翻身上马。
按照徐鹏举的推测,估计朱厚照应该还赖在皇庄,正好在朱厚照面前露个脸,证明自己确实是跟这张仑回京城了。
就当徐鹏举准备绕过皇庄的时候,忽然碰见了一队明军,徐鹏举不想惹麻烦,扭头就要走,却忽然被人叫住了。
“前面可是徐小公爷?”
徐鹏举的身体逐渐僵硬,正当徐鹏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