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兵马,都是百战余生的边卒。
到底是跟内地久未经战阵的官军不同。
周琰一声令下,当即便进入了作战状态。
簇拥在了刘良女的马车外。
牟斌顿觉不妙,低头看着一旁的锦衣卫千户道:“钱宁,快去通知保定府,立刻发兵来救!”
“诺。”
刘宠抡着鬼头刀,从一旁的灌木之中张牙舞爪的跳了出来。
“弟兄们,马车里坐着的就是太子,冲啊!”
霎时间,喊杀声震天。
不过边军的铁骑,见到这种阵仗已然是小儿科了。
一队约三百人的骑兵先是与乱民拉开几百补距离,蓄足了马力,抡着马刀,冲进人群,便像是切豆腐一般,连甲胄都没有的乱民,顿时被这区区三百人冲散了大半。
刘宠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嘴里不住的大喊道:“不准乱!不准乱!给我杀!”
但是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是匪,但是可能几个月前还在家中务农。
被骑兵这么一冲,顿时纷纷放下兵刃,四散逃去。
刘宠身边,只剩下了千余部曲,仍在负隅顽抗。
齐彦名看着刘宠道:“老六,撑不住了,快带弟兄们撤吧。”
刘宠不甘心的怒号道:“老子不信!官军怎么可能这么能打。”
“这不是官军,是大同的边军啊,别说了,弟兄们,撤!”
齐彦名替刘宠下了军令,顿时,乱民们便开始向南逃窜。
早在拦截刘良女母子之前,刘宠便规划好了路线,无论事成与否,都要向南突围,去山东与赵疯子回合。
此时赵疯子已然攻入了鲁北武定府,兵峰直指济南。
乱民逐渐退去,牟斌也松了口气。
“周将军,穷寇莫追,保护太子事大。”
“诺!”
牟斌拦住了想要追击的周琰,此时保定府的驻军也匆匆的赶来了。
看到满地的横尸,保定府知府刘闻道吓得跪倒在马车前。
“臣御民无方,致使娘娘、殿下受惊,特来请罪。”
刘良女无心追究,毕竟刘良女也没指望着能平平安安的到京城。
而当朱祐樘得知有人半路截杀刘良女母子时,彻底动怒了。
朱祐樘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从来没对谁下过死手。
但是这一次,朱祐樘忍不住了。
“刘瑾。”
“奴婢在。”
“传旨,近日畿内匪患严重,凡京中大小官员皆派两名锦衣缇骑保护,五品以上者,配十人护卫。”
“诺。”
朱祐樘的意思,刘瑾自然是明白的。
当天夜里,京中大小官员的家门便被锦衣卫给“保护”了起来。
苏壬散班之后,推开院门刚要出去,便被锦衣卫拦下。
“太上皇有旨,世道不太平,大人身系社稷,不可随意外出。”
“你们这是软禁!”
苏壬跳着脚骂道,但是锦衣卫却不以为意。
京中大小官员全都被软禁了。
而此时的魏彬却已然抵达京城,跪倒在了朱祐樘的面前。
“太上皇,这是陛下当日为皇子取名时的密旨,请太上皇查验。”
看到了这道密旨之后,朱载坚的身份完全就确立下来了。
“刘瑾,张懋可到京城了?”
“到了,英国公已到城外大营。”
朱祐樘冷冷的说道:“命英国公立即派人去保定方向,接朕的孙儿回京。”
“诺。”
而此时,居庸关下,徐鹏举战战兢兢的回到了大营之中。
听说张懋已然回京的消息不禁松了口气。
不过当看到端坐在帅帐中的徐光祚时,徐鹏举的心登时便凉了一大截。
徐光祚显然也看到了徐鹏举,大手一挥,厉声道:“来人,将徐鹏举拿下!”
“诺!”
徐鹏举惊恐的看着徐光祚,全营都知道徐光祚跟徐鹏举是自家人,但是越是如此,徐光祚便越不能留情面。
“按军法,擅离驻地,处以禁闭十五日。”
徐鹏举诧异的看着徐光祚。
原本还以为逃不了一顿毒打,这禁闭徐鹏举自然是知道的。
无非就是后面的那几间小黑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