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诏狱之中,李士实瞪着一双迷茫的小眼睛,四下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诏狱之中,时不时的还传出阵阵哀嚎之声。
阴暗的角落中,几只绿油油的小眼睛不停的闪烁着。
李士实缩在墙角,抱着一团稻草瑟瑟发抖。
同时,李士实在京城的宅在外面,忽然来了一群拎着木桶的黑衣人。
几桶液体泼在了墙体上,霎时间空气中弥漫开了火油的味道。
还没等黑衣人点火,宅子里冲出一队厂番。
黑衣人一愣神的功夫,便被厂番拿下。
第二天清晨,宫闸还没升起。
宁王请辞的奏本便已然送到了宫门外。
纵然是如此,宁胖子也没等得了,辰时一开城门,便领着人逃也似的离开了京城。
朱厚照一路高歌猛进,但是显然朱厚照低估了焦芳的破坏力。
乾清宫中,焦芳拿着一份名单来到了朱厚照面前。
“陛下,这份《奸党录》是臣拟定的。”
朱厚照眼皮子都没抬,一旁的李东阳却坐不住了。
“焦大人,你这奸党录将朝中江右出身的同僚尽数罢黜,岂不是矫枉过正。”
朱厚照一愣,看着焦芳说道:“将奸党录呈上来。”
“诺。”
焦芳阴沉着脸盯着一旁的李东阳,李东阳却仍旧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朱厚照翻开名录,果不其然看到了冯平的名字。
“焦爱卿,贵州布政使冯平,缘何也成了奸党?”
焦芳一愣,随即说道:“回陛下,冯平自到任后,连削数家土司,险些酿成民变,若不是去年从湖广调了五万兵马入贵,恐怕西南早已大乱。”
朱厚照看着一份奸党名录,叹了口气道:“冯平距任满还有多久?”
“启奏陛下,冯平到任方才一年,本届尚有两年才任满。”
朱厚照叹了口气,道:“焦芳。”
“臣在。”
“冯平,是景山书院的先生,是朕跟父皇一同批准他去贵州的,改土归流,朕也是知道的, 冯平不在奸党之列。”
焦芳一愣,刚要说话,看着一旁的李东阳,便不由得闭上了嘴。
不过纵然是如此,被列入奸党名录的官员们,纷纷上书请辞自保。
江右党这颗大树,已经被连根拔起了,他们也不过就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朱厚照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景山书院。
正如朱祐樘当日所说,朝廷之上,已经没有他可以信得过的人了。
王守仁整日里在景山书院修身养性,朱厚照疲惫的坐下,看着王守仁问道:“王爱卿,江右党人难道不该驱逐吗。”
只见王守仁端坐一旁,起身斟了一杯茶,递给了朱厚照,却也不说话。
朱厚照猛地接过杯子,不料被杯子烫了一下,杯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朱厚照震惊的看着王守仁问道:“王爱卿的意思是,随他们去?”
“不,陛下,这个杯子三千两。”
朱厚照面色一沉,随即王守仁赶忙说道:“陛下莫急放火,毕竟这书院是陛下的,臣只是想说,京都新府来了一批富商,来看景山书院的四轮马车,过几日就会到。”
听到王守仁这么说,朱厚照才打消了一把火烧掉这里的念头。
“四轮马车的技术成型之后,先给兵部订一些吧。”
“诺。”
每一次工业革命,其实都是新贵对腐朽权贵的一次冲击。
而这最缓慢的一次,便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新旧更替。
新生的资产阶级力量太过于弱小,封建地主的势力根深蒂固,只要走开了这第一条路,其余的一切,便都水到渠成了。
就当两人愣神之际,一旁的实验室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朱厚照险些没跌落到一旁的地上。
丘聚猛地凑了过来,死死的挡在朱厚照的身前。
“护驾!”
丘聚扯着嗓子喊道。
书院外面的卫兵也纷纷冲进了书院。
不过此时书院中只是回荡着一个半大少年的狂笑声。
朱厚照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反应。
杨慎这小子,成了!
朱厚照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丘聚却仍旧是用身子拦在朱厚照的身前。
“别管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