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终于真相大白,苏墨杀人的罪名被撤下,文璋也已被收押,判了个死刑,只待几日后问斩。
高县令受贿一事,文璋自然也倒了个干净。他不仅向高县令献上了万两白银,还将那梳拢了的妓子献了上去,可谓是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章太傅如愿可以彻底搜查高氏一族的罪证,整个人喜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当即下令将高昧关押,待入府搜查后,与证据一并提交到京城。
潜一很高兴自己有活干,章太傅的命令一下,他拿着令牌带上几人,就往奔牛县去查封府衙,路他很熟。
而文院长和文夫人一下子没了一双儿女,很快就消沉下去,连山书院也荒废了,附近几个县城的秀才无处可去,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林镜晚从衙门出来,深呼一口气,此事算是圆满了结,她看看天边缓缓西沉的太阳,时间不早了。
自己从李家村出来已快两天,也不知道苏家怎么样了,只等衙差把苏墨的尸首送出来,拉上一块回李家村。
县衙门边的几个小乞丐见她还在门口赖着不走,上前拉她。
林镜晚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原来是她那几个合作伙伴,这才放下戒备,蹲下和他们说话。
“怎么了,顺子。”林镜晚笑脸盈盈,还伸手摸了摸其中年纪最大的孩子的头。
“你别跟我套近乎,说好的事成之后,我们一人两个铜板!我们替你办了两回事,一共是十六个铜板!”顺子皱着眉头大声说道。
吓得林镜晚连忙扯他过来捂住他的嘴!
“哎哟我的祖宗,你这么大声作甚!这被发现了我不就掉马了吗!”
被捂嘴的顺子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这也不怪他,这不是大家伙都饿坏了嘛。见她还在那叽叽歪歪,顺子不耐烦的去翻她衣袖。
“什么事不能被人发现?”忽然身后传来章太傅的声音。
林镜晚暗道不好,正捂着小乞儿的手顺势松开了,她僵硬的回过头朝章太傅笑了笑。
“也没什么,就是想着给这几个小孩点银子。”说着还不断向几人打眼色。
“这几个小孩看着有点眼熟...哎呀呀,这不是唱谣的小乞儿嘛!”章太傅眼神炯炯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点戏谑。
林镜晚面无表情地从袖口处摸出十六枚铜钱,一把塞到乞儿手中,推搡着让他们走。
事到如今,她也知瞒不住,只好老实交代了。
“望大人莫要生气,小子只是想要替兄长洗刷冤屈,才出此策,请受小子一拜。那几个乞儿属实是受了我的指示,还请不要怪罪他们。”还能怎么办,道歉呗。
章太傅笑了笑,上前扶她起身。此事虽说这小子使了点计谋,他却并不反感,总归不是坏事,人身处低处,纵使聪慧过人,也要懂得藏拙,凡事不轻易冒头惹事,方能安然无恙。
更何况,他们也借此次机会,顺利进入高县令的府衙中寻得些证据,正可谓两相便宜,皆大欢喜。
“不必多礼,这事,我等还要感谢你。”章太傅笑道。
“啊?”
“哈哈哈哈...无事无事,快些家去吧,家中人该担心了。”说完还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一激灵,这肩膀都是麻布垫肩啊!
不过好在章太傅并没有多疑。
林镜晚又从袖中掏出一张卷好的纸,双手递上。
“这是何物?”章太傅疑惑。
“这是昨晚我于客栈中,替大人作的画,听闻大人喜画,借此机缘,献给大人。”
“哦?我瞧瞧。”
章太傅迫不及待的打开,大惊!这画与他以往见过的人像画都不同,那笔触并非水墨岩彩,而是用根根分明的线条堆叠而成,看似杂乱又不失整洁。线条反复重合后,纸张上赫然出现了他的脸,五官一致,连眼角的皱纹都一分不差!真是奇了!
章太傅一脸喜色,如获至宝,看林镜晚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金子。
林镜晚稍感不适,但很快就适应了。昨晚她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多一重保障,从客栈后厨顺了根烧焦的炭,问店小二拿了张劣等纸张,给章太傅画起了人像,直接让她梦回现代集训的日子,前前后后画了半个时辰。
虽说不算画的太好,但好歹涂个新鲜,这个时代还没有速写素描,她想着看在画的面子上,章太傅能替苏墨讨回公道,没想到章太傅人还怪好的,根本用不上,不过画都画了...
“好小子,你竟有如此画技!着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