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两兄妹各自回房歇息了。
那边走在路上的何氏,已不像来时那样着急,一步一个脚印,时不时还看看周围。
她方才已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引钱氏犯错,就是...可能会被打的很凄惨。
她被打是家常便饭,如果这主意做的好,以后可能都不会被钱氏打了,这么想,被打一顿换以后的安生也是好的。
心中正犹豫不决,又想起苏婳说的,钱氏要是走了,当家的就是自己,这个诱惑于她而言实在太大,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拼了!”
何氏扫视四周,见没有人,把那块碎银子埋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树旁,那树旁很多扎人的草,没有人愿意来这地方,她稍稍走远了些,最重要的事办好,她安心了不少,于是开始布置自己。
她先是把自己的头发扯松了些,看上去略显杂乱,又不至于太过。身上的粗布麻衣,她不敢扯松,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又从坑洼的路面抹擦了些泥浆,抹在自己的脸上和头发上,见自己身上准备的差不多了。
又走到一旁杂草丛生的田基上,用脚扒拉了下那草,囫囵地开出一条小道直通远处半人高的庄稼,得亏今夜的月光够亮,她能清晰的看见周围的情况,好做准备。
看时辰不早了,她也不多做停留,快步的往苏家老宅走去,每靠近那老宅一步,这心就跳的厉害,好像马上能从她嘴里蹦出来似的。
何氏知道自己开始慌了,又想到嫁进苏家这些年过的日子,心跳竟慢慢的平稳了,似乎生出了千万般的勇气,她朝着自己大腿狠狠一捏,哭红着眼推门跑进了老宅,边跑还边喊:“娘啊,我的娘啊,出大事儿了!”
正房里刚躺下的钱氏被这一嗓子惊醒,心里那火爆的脾气又上来了。
“你个蠢货,我又没死,大晚上的嚎什么!”钱氏最烦别人在她面前哭爹喊娘的,不衰都唱衰了!
何氏这一嚎,连带其他人也被惊醒,除了二房最小的几个孩子趴在门边看着不敢出来,其余的都跑了出来。
苏江苏河见自己娘亲一脸狼狈,哭得双眼红肿,一下就清醒了,冲上去一左一右的扶着。
“娘,这是怎么了?”
何氏见两个儿子都在,觉着有人给她撑腰,戏做的更真切了。
“娘啊!方才有人将那五两银子抢了去!天杀的!”
何氏此话一出,众人齐齐愣住,钱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啥!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娘啊,有人把咱家钱抢走了!我走到村西路口,见没几步就到大房门口了,就把银子拿出来,谁知,突然有个大汉从旁边跑出来,一把把钱抢走了,我...我对不住娘啊!”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声音清脆,可见磕的不轻。
钱氏一听,两眼一翻就要往后倒,苏季桂和小钱氏眼疾手快,一左一右将个老婆子扶住了。
苏仲柏见自己老娘被气晕了,大步上前,朝着何氏就是重重的一巴掌!苏江苏河紧张的喊了一声“娘。”但到底不敢上前。
何氏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鼻血也不住的往下流,她用愤恨的眼神看着苏仲柏,见他眼神狠厉又怂了。
“你个贱人,好好的银子怎么就不见了!是不是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藏起来了!”苏仲柏厉声喝道,言语之间,完全没有把对方当成同床共枕的身边人,倒是像仇人一般。
那边苏季桂对着钱氏又是捏又是掐人中,钱氏才缓过神来,睁开眼就哀嚎一声:“我的银子啊!”那悲悯程度,跟死了爹娘似的。
她听见苏仲柏的话,也不管是真是假,只想为心里的怒气找个的发泄口。干瘦的身体一下就爬了起来,抄起一旁的扫帚,就要往何氏打去。
何氏见状,吓得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娘啊!真不是我故意弄丢的,是有人来抢啊!”
可惜求饶没有用,钱氏本就是典型的乡下尖酸刻薄,战斗力极强的老婆子,行动迅速,身手敏捷,没一会就把何氏擒住了。用扫帚打了半刻钟还不泄气,后面更是直接就骑在何氏身上左右开弓,枯槁的手力气极大,专挑何氏身上的软皮子上掐,把个何氏掐得连声求饶,开始后悔实施这个计划。
“你个蠢货!一定是你藏起来了是不是!你快给我交出来!”
“没有啊!娘,我真的没有!”何氏咬紧牙关,用仅存的意识压制自己想要据实相告的冲动,现在说了,这顿打就是白捱了!说不定还会真的把她打死!
院子里站着的几人,见钱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