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欢声笑语,张婶子借着这顿饭,叮嘱自家儿子张文一定要替苏家好好干,如此热闹的场景,林镜晚却只注意到了门外的鱼。
本来她就是为着试探老爷子是不是个吃货,特地搞了这么一出,那香料都去了一半,野猪肉也是敞开了吃,不然她自讨苦吃对自己是有什么好处吗?所以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那深呼吸赞叹的声音,沉醉在开怀畅吃的几人可能没注意,可啥也不能吃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林镜晚和苏址,隔着一扇大门都听见了。
林镜晚看了一眼苏址,示意他不要动,自己去开门就好。
那破旧的大门一打开,就看见刘先生背着手,仰着头闭着眼的在那闻,见被她发现,吓得胡子的跳起来了,然后假装路过,甩甩袖子就想走。
刘先生慢慢踱步而行,走两步顿一下,左顾右盼的斜着眼睛看向这边,这就是不想走,想等林镜晚邀请他进去吃烧烤的意思了。
林镜晚看着好笑,这老人家是越活越年轻,这就跟个孩子似的。
“刘先生要进来一起吃吗?”
看他馋成这样,林镜晚还是出言邀请了。除了想问问还有什么方法治苏址以外,她对她还是有点同情的,刚来这村子就听说这老人一个人住在苦渡堂就是为了等死,这身边也没个家人朋友...
刘先生可是不管这些,一听自己能一起吃了,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一脸不屑道:“我可没想要吃,是你请我吃的。”
林镜晚笑道:“对对对,是我求你吃的。”
刘先生这才满意点头,走进苏家大门,只是飞快的脚步暴露了他内心的雀跃。
院里的人见到他过来,皆高兴的给他让座,刘先生也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接过张斌递来的一串烤肉,就开始啃起来。
这一口下去,口里的味蕾像是炸开了一样,辣的张嘴不住的喘气,“怎么这么辣。”
苏址连忙给他递了杯温水,刘先生看了他一眼,这才接过。
大伙都知道刘先生,来这个村子也有十几年了,一直在村里担任地理先生,大家对他都很是尊敬,哪家风水有点什么毛病都去问他,对方也很爽快的答应,虽然平时没什么交集,但可能是因为今夜的氛围太好了,大家都卸下心防,对对面的“陌生人”表示善意。
这一夜就在刘先生吃吃喝喝,张婶子等人嬉笑怒骂,林镜晚、苏址、苏婳捧着红薯叹息中慢慢散去。
他们很识趣的没有问刘先生治病的其他方法,今天只是开始,直到对方好吃,她会让这小老头自己答应的。
翌日,天光大亮。
林镜晚是被外头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吵醒的,突然意识到今天家里要开始搞装修了,连忙收拾了一番,出门便看到苏址正和张文交待一些注意事项。
十四岁的少年一袭素衣,皮肤白皙竟与那素衣连成一片,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刺得林镜晚不得不伸手去挡住那灼热的光源。
‘不愧是要想俏,一身孝。’她自顾自的偷摸欣赏,全然不知人群中有一人正盯着她面红耳赤。
此人正是张斌。
昨夜他与张婶子张文家去后,就被张婶子单独谈话了,先是问张斌可有喜欢的女子,张斌一听他娘这么问,还以为要给自己相亲,连忙拒绝。谁曾想后头张婶子问他觉得林镜晚怎么样。
那一刻,他仿佛看见烟花盛开的美景,一时间失了言语。
张婶子见他一脸呆滞,还以为张斌嫌弃林镜晚是个寡妇,连忙替林镜晚说话,“那林娘子多好啊,虽说嫁过一次,可是人家又没拜堂成亲入洞房,可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不仅踏实能干,识文断字的,模样也是不差,你可别把眼睛安在天灵盖上,这还配不上你了?”
回过神来的张斌,迅速摇头,“娘你没开玩笑吧?”
他第一次见林镜晚就觉得她很好,一点都不矫情,特别是经过了苏墨案一事之后,他对林镜晚的倾慕之情就如滔滔之水连绵不绝,只是林镜晚再怎么优秀,也是个寡妇,家里一定不会同意的。
况且她一直为苏家奔波,完全没有再婚之意,两人也甚少有交集,他以为这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没想到今夜阿娘居然主动跟他提及这事儿,还将林镜晚夸得天上有底下无的,他简直难以置信,心花怒放。
张婶子一巴掌拍了过去,“你还不愿意?”
张斌连忙否认,“我愿意!我愿意!”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现在竟然要成真了,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