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胃里断断续续地痛,齐歆越疼越清醒,他没再说什么,“我出去——”
“不让。”江愉辰语气不太好,“浑身冰凉。在屋里暖暖。”
“又胃痛了?”
齐歆思维模式偏保守,江愉辰这句话声音放得很低。
“哦。”
“又哦。”
齐歆不擅长撒谎,答不上来的话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和江愉辰干耗,看谁先妥协。而往日里齐歆这样,病情一般都不会很严重,有时候连药也不用吃,喝半杯热水就会好很多。
齐歆常常会给江愉辰一些暗示,虽然齐歆自己没注意。
—胃痛?
—哦。
江愉辰点了下齐歆额头,话赶话逗了他一句:“要说是还是不是……”
齐歆刚松了口气,江愉辰语气又淡了起来,“粥粥,你这怎么红了?”
江愉辰皱着眉,齐歆眼睛周围泛着不正常的红,之前离得远,他一直没看清。
红肿的痕迹很严重,像是被人用麻绳勒的,一道道清晰分明。
“不知道。”齐歆眼睛上抬,他看不到江愉辰指的地方,“会不会是睡觉压到了?”
“不像。”江愉辰说:“你伤在眼睛上,眼皮痛不痛?”
齐歆摇头,“没感觉。”
崔静倏从包里找出一盒面霜,“要不要擦一下?”
江愉辰摆手,“伤在眼睛上,不随便涂。”
“行。”
崔静倏只有江愉辰一个孩子,江愉辰小时候成绩好又听话,基本上没操过什么心。
齐歆坐在床边,江愉辰把大半边被褥掩在他腰腹上。
崔静倏这才注意到齐歆不正常的脸色,这孩子确实有点太瘦了,手也干。
江愉辰又挤出一泵护手霜,崔静倏包里放了两支,江愉辰揉搓着齐歆的手背,温声道:“早上涂的西湖龙井味,这个是桂花的。”
“喜欢哪个?”
崔静倏晃了下神,她或许从来没有真正接纳齐歆。即便他和江愉辰结婚两年了,即便她给了八十八万的彩礼。
江愉辰在节目里不过是两分钟的画面,她和江浔一眼就能发现异常。而齐歆进进出出快两天了,只有江愉辰让他“过来”,只有江愉辰关心他冷不冷。
她对这个孩子未免太严苛了些。
***
江浔中午带了排骨山药粥和羊肉汤,饭盒打开后,汤粥蒸腾着冒出热气,临时支起来的小餐桌雾蒙蒙地,很有家的氛围。
崔静倏主动给齐歆盛了一碗饭,“坐下吃。”
齐歆不太自然,“谢谢公公婆婆。”
江浔有些意外,他这两年在外地出差,很少和齐歆接触。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直到齐歆那声公公喊出来。
都成婚两年了,还在喊公公婆婆。
“我先洗手。”齐歆和江愉辰说。
“粥粥。”江愉辰伸手拦他,“用湿纸巾擦擦,水凉。”
“好吧…”
齐歆语气过于消沉,江愉辰又道:“你去也行,但别洗太久。”
“嗯,知道了。”
病房的洗手间靠墙装了扶手,齐歆靠着撑了下,勉强掀开长袖秋衣,他肚子上一大片青紫,腰上不断往外渗着血珠。
“嘶……”
齐歆倒吸了口凉气,腰上的伤应该是被江愉辰揉破的。
江愉辰力道不重,以往他这样揉着,根本不会这么痛。
齐歆叠了三层厚厚的纸巾捂住伤处,简单掖在腰间。
他洗干净手上的血珠,还没擦干,卫生间的门就被江愉辰拉开了。
“怎么这么久……”江愉辰手背贴了下齐歆脸侧,“不舒服么?”
“没有。”
齐歆擦干净手,漫不经心道:“综艺我和导演说不录了。”
江愉辰看着齐歆苍白的面色,小家伙这两天肯定没吃好饭,下巴也尖了。
“哥,你有在听么?”齐歆伸手在江愉辰眼前晃晃。
江愉辰回神,“怎么不录了,你不是舍不得违约金?”
齐歆没多说,“先吃饭,等晚上和你说。”
江愉辰身体底子好,两天不到,已经能自己下床活动了,出卫生间的时候,他还伸手扶了齐歆一把。
他总觉得齐歆身体发虚,每一步都走得轻飘飘地。
江浔带了两份饭,江愉辰吃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