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错。”
“嗯?”风扬似是没有听清,连仁华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说。”秦晚月转过头,认认真真地看着风扬,“是你哥的错,他应该信任你。”
风扬立刻摇头,“不,你不了解他。
“我哥他特别厉害,特别辛苦,他对我特别好……”
“他厉害,他辛苦,他对你好,但他也会犯错。他不信任你,就是他的错。”
“你懂什么!”风扬忽地站起来,面具下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发热,“你根本不了解他!他不会错!”
“这世上哪有人会不犯错?如果他做的对,你又为什么痛苦?”
风扬一哽,“我痛苦是因为我不好……”
“行!”秦晚月莫名燃起满身火气,“你就当他是对的,不被他信任,做那个最差劲的人!”
说罢,她抄起手边的烈酒一饮而尽,愤然离去。
风扬怒极,一把掀翻桌子,碗碟杯盏碎了一地。
“公子!”仁华立刻冲上来,生怕风扬踩到碎瓷片伤了脚,“您息怒!”
“她什么都不懂,就敢胡说八道!”风扬气得双眼睁大,呼吸都变重了。
他很后悔,后悔自己喝了太多酒,后悔跟秦晚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仁华连忙给他顺气,“秦老板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不懂皇家的复杂,又不认识摄政王,您何必与她置气?”
风扬何尝不知?他明白秦晚月是好心,是见他不高兴想安慰他。
可他就是听不得旁人说王兄丁点不好,就算那人是秦晚月也不行。
仁华见风扬的情绪稍稍平息,感叹道:
“秦老板快人快语,虽然话说得不中您的意,可也看得出来,您在她心里是顶好的人。”
风扬顿了一下,“真的?”
“是啊!”仁华见这话有效,继续说道,“她那么生气,不也是因为见不得您说自己不好嘛!”
这……确实是令人欣慰的事情。
秦晚月上了马车就开始后悔。
她明明是来道谢的呀,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风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自己附和着安慰两句不就成了?跟他较这个劲干什么?
而且,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南乔被拦在下面,本就有些担心。如今见秦晚月面色难看地回来,就更紧张了。
“小姐,您跟风老板决裂了?”
“倒也……没那么严重。”
“哦,”南乔没有丝毫放心,“叫兄弟们出来送您回府?”
“倒也……大可不必。”
南乔困惑,但既然小姐说不必,那就是不用。
不知是否因为这次醉酒后的争执,风扬从那天起再也没有给秦晚月送过酒,二人也没机会见面。
不过秦晚月早已将此事忘到脑后,每天沉迷于做账,日日累成熊猫眼。
燕铁锤见她一边打算盘一边演算,看着纸上蝌蚪一样的阿拉伯数字一脸迷惑。
“小姐,您写的这是什么?”
“一种数字,方便好算。”秦晚月抽空喝了口水,“虽然霞澜阁的利润要给靖王分一半,但若账本做得好,还是能省下不少钱。”
燕铁锤当然明白,“可店里不是有账房先生吗?”
秦晚月完成了最后的计算,终于放下笔,伸展了一下酸痛的全身,“开店做老板必须要对账目心中有数,也不能全指望旁人。”
正说着,南乔急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宋先生耿直的毛病又犯了!”
秦晚月伸懒腰的动作僵在半空,“怎么回事?”
南乔一脸焦急,“咱们不是给北境凑了五万套冬衣吗?原本靖王遵循之前的约定,应该亲自将这批冬衣送往北境。
“可偏偏遇上西境军主帅,威远大将军程楼带家人回京述职。他得知此事后,向皇帝讨要这批冬衣,皇帝竟然答应了!”
“什么?”秦晚月皱眉,“这批冬衣原本就是北境的物资,怎么能随意送人?况且西境气候温暖、物产富饶,他跟北境抢冬衣做什么?”
燕铁锤也愤愤不平,“这都入夏了,他也不怕热死!”
然而这不是南乔要说的重点。
“宋先生得知此事也气得要命,这会儿已经去镇国公府要说法去了!”
燕铁锤十分费解,“皇帝亲口答应此事,他去找镇国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