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的!”程莲连忙否认,“父亲最尊敬靖王殿下,我们一家在西境这么多年,不也是为了王爷……”
“那他为何回京至今都不来拜见本王?”
“不,父亲一进京就去了镇国公府,镇国公府不就代表了王爷您?”
镇国公府确实与靖王息息相关,但相关不代表等同。
程楼回京便带着一家人去了镇国公府,而没有理会靖王,说明他心里真正敬畏和服从的是镇国公。
说到底,程楼是镇国公的人,不是靖王的人。
靖王以前从未想过此事,今日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清这一点。
他心情极差,看向宋青澜。
宋青澜忙道:“王爷定是累了,楼上有干净的包房,店里还有特质的点心饮品,请您移步三楼贵宾室。”
“嗯。”靖王不欲再理会程莲,抬脚往楼上走。
宋青澜没有立刻跟上,而是站在大厅中央,吩咐霞澜阁里的众人。
“把程小姐撕烂的套裙包起来送给程小姐。同样的款式,今后永远不许出现在霞澜阁!”
他眸光凌厉地扫过威远将军府的众人,最后落在程莲的头上。
“程小姐威武勇猛,霞澜阁的衣裙不适合您,请您今后不必再来!”
此言一出,满座哄然!
“程小姐抢惯了东西,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不愧是宋先生,不愧是霞澜阁!”
“这是跟程家彻底闹掰了?他就不怕威远将军府报复?”
“靖王明显心悦宋先生,厌恶将军府。有靖王这般维护,他还用怕谁?”
“做生意做到这个程度,放眼东都也只有他宋先生!”
程莲愤然起身,听见众人议论,又羞又恼。
她指着宋青澜,“姓宋的你别太得意,我早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靖王上楼走到一半,听见这话,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程莲,你果然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程莲还欲解释,靖王早已没了耐心,“从今以后,宋先生出了任何事,本王拿你是问!”
宋先生垂眸拜谢。“多谢靖王殿下护佑,宋某万分感激!”
程莲哪里再敢说什么?她也知道自己越说越错,见靖王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连忙招呼自己人跑了。
腾卓看着程莲落荒而逃的背影,叹了口气。
“宋青澜从此以后就是靖王的人了。”
小厮不解,“他本来不就是吗?”
腾卓瞥了小厮一眼,后者连忙垂下头去。
“叫上三爷,回镇国公府!”
霞澜阁的暗门里,秦晚月亲眼目睹这一切,唇角微勾。
宋青澜最后这招狐假虎威玩得真6,就算是她,也无法做到更好。
今日的事即便宋青澜给程莲留面子,威远将军府也会记下此仇,伺机报复。
既然这巴掌抽或不抽都是一个结果,还不如杀鸡儆猴,爽快了自己,威慑了别人。
回到议事厅,便见燕昊正跟燕铁锤讲述大厅里发生的事,后者高兴得直拍大腿。
“这个宋先生,颇有咱们江湖人的脾气!”
“看来这读书人,也不全是怂蛋蠢货!”
秦晚月忍不住笑,“不光是宋先生的功劳,也多亏了燕叔能把靖王请来,还有红叶的默契配合,四两拨千斤地让靖王厌恶上程家,还挑拨了靖王与镇国公府。”
燕铁锤总结:“咱们霞澜阁里,全是能人!”
这场大仗打得酣畅淋漓,众人还想等宋青澜一起吃个饭,却不想靖王与他聊得高兴,带着他一起赴宴去了。
秦晚月好奇,“什么局啊,竟能带上宋先生?”
“尚未查清,不过据说地点定在福林楼。”
秦晚月一愣,“自打抢劫棉衣的事情之后,靖王恨透了风扬,怎么会把宴席定在福林楼?”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不知缘由。
但秦晚月突然想到,靖王一向少来东街,今日怎么就这么巧?
这边一出事,靖王刚好要去福林楼吃饭,恰好路过霞澜阁?
“感觉又是风扬帮了咱们一把。”她没底气地嘟囔道。
想起上次风扬不开心找她喝酒,结果她竟然跟他吵起来,秦晚月就有些脸红,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
燕铁锤看着她脸颊上可疑的红,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