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不放心秦晚月,叫秋姑化妆成粗使婆子进了嘉正居。
秋姑带着燕铁锤和南乔,将秦晚月的床铺和房间仔仔细细处理了一遍,方才放心离去。
而秦晚月一回来,就去见叶氏。
她挥退下人,对叶氏和秦朝云道:“母亲,秦晚萤今日去我房里下毒了。”
叶氏大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晚月忽略了叶氏的话,看向秦朝云:“是奇毒,暂且验不出。但她确实在我的枕头上撒了东西。”
叶氏连忙道,“可是林氏指使?”
秦晚月摇头,“没有证据。”见叶氏一脸遗憾,又道:“我叫人盯着诗芷轩,如果真是林氏动的手脚,就一定会有破绽。”
秦朝云点头,“所谓奇毒必定十分难得,秦晚萤自己断然接触不到。母亲再耐心些。”
叶氏没有再问怎么会有人能帮秦晚月盯梢。尽管秦晚月很多事情都不避着她,却也不是什么都愿意跟她说。
“晚月,你打算怎么处理秦晚萤?”
在嘉正居里都敢对秦晚月动手,叶氏对秦晚萤也已经忍耐到极限。
秦晚月垂眸,“我正好查到点事,还希望母亲明日能将秦大人请来嘉正居,让他知晓。”
叶氏和秦朝云对视一眼,“什么事,需要惊动老爷?”
这也没什么可瞒着的,秦晚月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母女二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叶氏一向懂事,很少会主动请秦永泰来嘉正居。
所以,当严嬷嬷亲自前去请他用午膳的时候,秦永泰当即应允,忙完手里的事就往那里走。
一进门,便看见秦晚萤穿着一身小家碧玉的衣裙,头上挽着飞天髻,眉目温和地行了一个万福礼。
“见过父亲大人。”
秦永泰虽不喜她,但看着她相比前几日来说称得上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是忍不住夸赞道:“晚萤果然不一样了,怪不得大夫人夸你。”
秦晚萤强压心中的狂喜,“父亲谬赞,都是母亲教的好。”
“嗯。”叶氏的管家能力和教导子女的能力,确实很好。
一进门,便见秦朝云和秦晚月分列饭桌两旁,恭敬迎他。
“父亲。”
秦永泰这几日被林家人搅得心烦意乱,看着女儿们都乖巧懂事,眉间的阴郁消散了些许。
“说起来,咱们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用饭了。”秦永泰坐到主位,一边净手,一边对叶氏道:“改日摆个家宴,让其他姨娘和公子小姐们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叶氏笑着应道:“老爷想得周到,您觉得中秋家宴如何?”
“甚好。”秦永泰对着妻女们压了压手,“都坐吧。”
秦晚萤这次终于入席,就坐在秦晚月的身侧。
用饭的过程中虽然无话,但整间屋子都洋溢着和谐的氛围。
直到饭后,众人起身送秦永泰。
“啊!”秦晚萤没注意到自己的衣裙被人踩住,起身时没站稳,马上要跌倒。
秦晚月眼疾手快,立刻扯住了秦晚萤的袖子,只听“刺啦”一声,秦晚萤的袖子被扯了下来。
二人摔到了一起。
叶氏连忙道:“晚月,晚萤,你们没事吧?”
“没事!”二人挣扎起身,对秦永泰和叶氏躬身,“女儿失仪了。”
秦永泰心中不悦。刚以为两个庶女终于被大夫人教得有闺秀风范,便闹出这种事。
正当他准备斥责两句,秦晚月突然捂着嘴,指着秦晚萤露出的胳膊震惊道:“八妹妹,你的守宫砂怎么没了?”
所有人都对秦晚萤投来疑惑的目光。
秦婉莹吓了一跳,忙道:“在另一只胳膊上。”
“哦,吓死我了!”秦晚月长舒一口气,“妹妹在庄子上呆了半年,那里的人来往杂乱,我还以为你被欺负了。”
秦永泰的眸光倏然变冷。
秦晚月继续道:“不过八妹妹从前最重贞洁,断不会闹出林若娇哪种腌臜事,给秦家丢人。”
秦晚萤的脸色比桌上的瓷器还白。她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姐姐说什么呢。”
正当她以为此事就这么糊弄过去,秦永泰忽然坐下了。
“薛参!”
薛参快步走入房间,“老爷。”
“叫梁嬷嬷过来。”
薛参惊疑地看了秦永泰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秦晚萤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