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秦朝云倔强的愤怒惹恼了,“朝云,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朝云虽然跪在地上,但后背挺得笔直。
原本被太子谋害的怒意压在心底,脸上一副决然之色。
“太子殿下,臣女只是心仪这霞澜阁中物,说到底也只是爱慕虚荣罢了。
“可您在臣女入门时便阻拦,中间更是时时监看,又抓着臣女以示侮辱,还不顾颜面当众训斥。
“您可是因为宋先生与王爷关系紧密,而恼了臣女?”
这可委屈死太子了。
他确实带着心思,想盯着秦朝云,可却不是为了这个理由,但真实的理由他又说不出口。
而此刻,秦朝云所言同样当着众人的面,还是在靖王党羽的铺子里,可谓毫无顾忌。
他立刻冷下脸来,“秦五小姐,你想多了,本宫只是担忧你的安危。”
秦朝云双眸通红,眼眶浸湿,之前受的侮辱和苦楚瞬间爆发。
“臣女自问没有得罪过殿下,发生的一切只因身不由己。若殿下心中有不平,臣女去皇后娘娘面前请罪就是!”
太子眼中笑意尽失,“你在威胁本宫?”
“臣女不敢!说到底,也只是一条命罢了。”秦朝云直视太子。
今日发生了什么二人心知肚明,秦朝云不欲此事被人知道,太子又何尝不想悄悄压下?
就如秦朝云所说,此事闹出去她死就死了。
而太子心胸狭隘,为了一点小事谋害表妹,而且还是叶太师外孙女、自己的左膀右臂秦永泰的嫡女,说出去都让人接受不了。
太子压下心中怒火,扯开一个笑容,“朝云表妹言重了。”
秦朝云垂头,沉默不语。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能再深究了。
太子当即带着随从离开了霞澜阁。
秦朝云也没有再留,带着一块虹纱绣帕回了秦府。
回程途中,太子府的内侍靠近马车窗边,悄声问道:“殿下,五小姐手无缚鸡之力,她是如何在二十几个匪人手里安然无恙地跑出来,还将人灭口的呢?”
“你在问本宫?”太子气不顺,反问道。
内侍当即就想跪下请罪,无奈是在街上,只能作罢。
“许是……秦大人的人?”
太子对秦永泰的势力倒是有些了解。
“若说他身边能做到干净利落灭口这么多土匪的人,也只有那个北莽奴隶。”
内侍沉吟片刻,问道:“奴婢叫人去查查?”
“嗯。”
秦晚月叫人从福林楼订了酒菜回嘉正居的时候,叶氏和秦朝云眼圈红肿,面颊湿润,显然刚刚哭过。
“嗯……我就先去休息了。”秦晚月知道母女二人有情绪要发泄才晚点过来,不想还是撞见了,有些尴尬。
“不不,来得正好!”叶氏对秦晚月招手。
秦晚月走到近前,叶氏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好孩子,你保住朝云一命!”
秦晚月看向秦朝云,后者也感激地点点头。
秦晚月有些羞赧地垂眸,“说起来,五姐姐也总护着我。”
叶氏心中大慰,“在这秦家,能有互相帮衬的手足之情实属难得。好,好啊!”
秦晚月不习惯于这样的场面,赶紧转移话题,“我去福林楼订了酒菜,大夫人和五姐姐自那次开业宴席后还没吃过吧?他们又出了许多新菜。”
秦晚月抽出手去接南乔的食盒,“五姐姐与太子斗智斗勇一天,要多补补!”
秦朝云与叶氏对视一眼,相携往桌边走。
叶氏看着丰盛的菜肴,还有一坛怀玉露,有些惊讶,“这些,要不少花费吧?”
不待秦晚月回话,秦朝云说道:“母亲别替她省着,她可有钱了!”
说着,忍不住笑出来。
秦晚月跟着赔笑,心里暗暗肉疼。
这是她第一次在福林楼里花钱吃饭,平日里风扬随随便便就请她一顿,便也没在意,谁知道竟然这么贵!
叶氏想起霞澜阁的有钱程度,心中感慨。
“还是晚月有出息,开了那么大的铺子。”
秦晚月连忙道,“还是宋先生有本事。”
叶氏点头,“确实,宋青澜乃大才,你父亲提起他也满是夸赞,就是性子执拗了些。”
秦朝云驳道:“您莫要听晚月谦虚,宋先生见着晚月,恭敬极了,似是十分